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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然既无意,她一个老人家,总不好强人所难,闹得家宅不宁,只再三保证,会拘束何盈玉,不叫她行差踏错。

更说,开了年便在京里寻户好人家,多贴补几分嫁妆,将何盈玉风风光光嫁出去,当作是国公府的女儿一般。

宋星然不是吝啬之人,闻言才放心离开了。

如今,老太太竟又反复起来,又不知闹得那一出。

老太太无奈:“我也没说什么,你真是谨慎得过了头,不过可怜她孤身在京城,今夜你们喜气洋洋要出门赏灯,将她一人撂在府里,好说不过去。”

“她便是办事过激了,也不过是小姑娘心思,倾慕与你,你却闹得她似惹了塌天大祸,玉儿在我跟前哭了几日,你便可怜可怜她这没了爹娘的小表妹罢。”

宋星然心想,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愈发昏聩了,也是何盈玉心术不正,又日日在老太太跟前影响,是个祸害无疑。

他讥诮一笑:“我如今行事,倒还要估计她了?何表妹好大的脸面。”

他口气渐重,老太太才暗自凝神,打量起自家孙子。

宋星然今夜一身雪青长袍,碧色的腰带滚着银色暗纹,显得肩宽笔挺,气定神闲时仿佛玉瓶上的青竹,淡漠矜贵,是半分情面都不给她这个祖母。

不免低声嘀咕:“从前穿花蝴蝶似的,倒不知你原来是个听怕媳妇的主儿。”

宋星然啧了声,他眉目间有淡淡怅然:“祖母,清嘉从未说过一星半点何盈玉的不好。”

他板下脸来,语调冷漠利落:“她要去哪里,我国公府从未拘着,今夜她若欢喜,宿夜不回也是无所谓的,但叫我带着她,却不可能。”语毕,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