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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在一室狼藉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听雪,咱们回去吧。”

才走到门边,店小二便堆着笑上前,清嘉心中一顿,莫不是徐长陵走得匆忙,未曾付饭钱?还是打砸了店中碗筷椅凳,要赔款呢?

据说长亭楼用的都是好东西,十分贵重……

该死的徐长陵,好好地为何叫她吃饭,来了又不付账,还招惹了祝清萍!

小二:“客……”

“方才那位公子,你认得罢?”清嘉先发制人道:“那是安乐伯府的世子,将账先算在他名下。”

店小二张了张嘴,好似想要反驳,清嘉忙解释:“他有钱,不会赖账的。”

小二挠了挠头,望向清嘉的眼神有几分莫名:“姑娘的帐,已结了,咱们是上来收拾收拾,一会好上菜。”

结账了?还记得重新上菜?

清嘉松下一口气,是头一回觉得徐长陵干了件人事。

瞧着鱼贯而入的侍者将房内又收拾一新,麻利地捧上香喷喷的菜肴,翡翠烧卖、蟹黄汤包、文思豆腐等淮扬菜,更呈上了两樽葡萄酒,色泽艳丽,瑰紫流溢,甚是迷人。

小二介绍:“这是咱们长亭楼酿的葡萄酒,酸酸甜甜,又不醉人,最适合小娘子喝。”

葡萄本就是舶来品,十分贵重,寻常人家连吃都吃不上,何况大费周章用于酒酿,这小小两樽,怕是价值不菲。

孟家是做酒坊生意的,她在孟家学塾时,便常与孟家表兄偷酒喝,后来年岁渐大,才不做这些顽劣之举,到了京城后,更是日日提心吊胆过日子,如今见了眼前的佳肴美酒,倒真生了一醉解千愁的想法。

也罢,方才和祝清萍闹了一场,又饿又累的,如今有人做东,不吃白不吃,于是带着听雪,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酒足饭饱,才带着微醺,着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