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朕回去。”
宋诣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咬牙切齿般的语气。
枝枝却不怕他了,她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她是黎国的长公主,脚底下站的是她黎国的土地,她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人欺负的卑微妾室。
“我不。”
白息身后的士兵也迅速布下阵型,几乎只要两个人一有动作,便要动手。
最后却是气焰嚣张的宋诣让人退下,并没有真的打起来。他眼底藏着乌青,双目里满是红血丝,面色苍白,只是气势越发骇人冷厉。
白息便知道,是枝枝给宋诣下的药起效了。
齐国太子宋诣,虽然是举世闻名的温文良善,具有皇家仁德清贵的风范。可白息征战多年,却只在他的谋兵布局里看出心机深沉,实则手段狠辣,心思冷漠。
这样也好,之前的宋诣,实在是过于沉得住气了。
“陛下,滚吧。”枝枝拢袖站在白息身后。
寒风吹来,她低低咳嗽了几声。白息解下肩头披风,有些笨拙地小心给她披上,又给她整了整鬓角,低声交代了她几句话。
宋诣被黎国的士兵隔得远,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
只能看到白息亲昵地给枝枝披衣裳,低头说话的时候,面颊几乎要贴到枝枝额头上去,竟有些耳鬓厮磨的意味,甚至还如夫婿般替她拨了拨鬓角。
宋诣喉后一阵腥甜,他眼前一阵发黑。
这十来天,他一面警惕费心地指挥战局,一面不惜一切代价想方设法,翻遍这一带涉及多国的地域找她。宋诣也是人,几乎十来日不怎么沾枕头,还是第一次指挥打仗,几乎心力交瘁。
他好不容易得知了可能有她的消息,便顾不得身份敏感,亲自来敌国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