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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可爱。

宋诣倾身,鬼使神差地扯掉了那件被她死死拢住的斗篷。

枝枝一个哆嗦,眼底又露出害怕的神色,缩着身体往温暖的熏笼靠了靠,似乎想跑,可湿掉的衣裳被宋诣拿走了,又无法跑走。

宋诣垂了眼,抬手扯掉她仅剩的抹子。

少女莹润的耳垂一下子腾起绯色,挣扎着要蜷缩起来躲开他。宋诣却轻而易举将她搂入怀里,握着她的胳膊,套上他的单衣。

细绢布柔顺轻薄,便是穿了上去,纤巧玲珑的身段仍旧是掩不住的。

宋诣给她穿好单衣,这才松开手,去整有些宽大的广袖道袍。枝枝却趁机起身,不管不顾地朝外跑,宋诣早有预料,一把拽住枝枝的衣领,把她拉得一个踉跄栽入他怀里。

“这么出去,怕是想让阖宫的人都看看你穿得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说得讽刺,却也在理。

枝枝哭得现下流不出来眼泪,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想办法办好路引,就算是找不到可靠的车队,她想办法先逃出京都再想办法也好。

见枝枝不理,宋诣皱了皱眉。

却还是将靛蓝的道袍披在枝枝身上,替她捞起拖在地上的衣摆,这才抬手松开她鬓发上的发带与钗子,把她一头湿淋淋的长发放下来,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

枝枝在想自己的事情,自然没有留意宋诣连件衣裳都没换。

宋诣心头压抑的戾气也渐渐散了,像是在照顾一只小动物似的,细细地擦干她的头发。等她一头缎子般的发半干了,才放了下来,“林城这件事,孤可以不与你计较。”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卑微听话的少女没搭话。

他眼睫抬了抬,继续道:“不过,你既然不肯认错,便禁足一个月,扣除一年月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