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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画眉哑口,低头死死地咬着唇瓣,泪水一滴滴从她眼中滑落,是委屈,也是自责。她晓得侯府里的事, 但她并不晓得,纪忱待在书房是为了写字作画卖钱。

“你什么都不会,我不怪你, 我也没要求过你。”纪忱晃了晃沉重的脑袋, 捏着眉心道:“酒词去书房是给我出主意, 让我挣更多的钱, 她前些日子生病了, 今日身子虚,我扶她一下难道不应该?是个人都知道报恩,我自幼饱读诗书更该知道恩情两个字怎么写。眉儿,跟她相比,你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画眉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忱,自小到大,纪忱从未说过她半句不好。今晚居然说她不懂事。

一想到这里,她哭得更是厉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打在裙摆上。“你从来都没这么说过我。”

“因为我今晚真的生气。”纪忱阖了阖酸痛的眼皮,缓缓转过身,“我还得去书房作画,你自己睡吧,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我心里依旧只有你。”

说罢,纪忱大步出门。

“公子……”画眉难受地抽泣着,再次趴到了锦被上。

翌日,罗氏坐不住了,亲自进宫去找裴雍求情。

她虽是裴雍的乳娘,却并没经常去找裴雍,她也知道,裴雍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念着恩情是好,不念也正常。

少赔银子的事,她没脸说,便只求裴雍放了羡鸯。

裴雍还真念着儿时的恩情,果断答应放了羡鸯,但布庄该罚的还是要罚。

一大清早,前日借钱的男人来了绥安侯府,送上昨日王约素望眼欲穿的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