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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台上的华国古典舞,看起来身体柔软,但实际外柔内刚,爆发力强,落下时却又轻得像没有重量,就像是传说中的功夫!

而之前看过的观众就更加惊讶了:正是因为曾经了解过盘鼓舞相关的文化,也知道乔楚自从《赵姬》上演之后,就很大部分时间都在表演上,直到来交流之前,华国内的版本都还是旧版。

可现在,台上的竟然是新版,这也意味着,很可能这支新独舞,是来到这边之后才临时增加进去的。

只要是稍微懂一点舞剧相关的都不难想到,这样的突发创作从灵感变成舞台表演,这其中需要多少功夫:除了编导之外,背景乐的变调、道具更改、排练等等,全都是难点。

然而,《赵姬》的创演人员竟然就这样做到了!

台下的观众里,也有是来自意大利各高校里研究世界历史或者华国历史的,也都从各个渠道里见过盘鼓舞画砖照片。甚至意大利本国的历史文献中,两国在十几世纪时都有文化交流,但当时没有照相技术,只剩下片言只语的晦涩描述。

如今华国舞蹈演员来表演那传说中的盘鼓舞,因此有不少学者都特地过来看,哪怕他们不是专门研究舞蹈的,都能从演员们的动作间,感受到了历史的厚重气息,这让历史学家们都无比兴奋!

哪怕言语不通,但观众们也从表演中看懂了剧情,为《赵姬》中的男女主最后阴阳相隔而痛心。

舞剧结束之后,观众反响热烈,掌声如雷,演员们在台上谢幕,台下闪光灯不断,记者们纷纷从不同的角度拍照。

因为反响太好,大报社想要进行采访,而剧组在出国前就已经有所准备,也做了采访的预期,所以当剧院方询问他们是否方便接受采访时,严焕也大应了。

为了避免采访被断章取义,严焕和苏珊·埃斯波西托仔细沟通过,苏珊·埃斯波西托也了解了严焕那边的顾虑,仔细筛选,最后双方也决定采取记者招待会的形式,因为也有历史学家想要参加替问。

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演出,采访是临时安排在下午的。

采访起初非常顺利,历史学家们和记者们都围绕着《赵姬》和相关文化进行提问,将近一个小时后,眼看着采访差不多了,有人拿着麦克风站了起来。

那人一开口,就是犀利的问题:“乔楚小姐,听说华国真正的古代舞蹈早就失传了,现在的古典舞,是你们在芭蕾舞的基础上加工的。是否可以认为,华国的古典舞是芭蕾舞的变种呢?”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都惊讶地看着提问者。

苏珊·埃斯波西托循声看去,差点气得两眼一黑,瞪了秘书一眼:“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她特意让保安人员检查所有入场者身份,可刚才问话的还偏偏就是基纳里家族的人,这种问题不是明摆着挑事儿吗?

这种场合,要是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传到国内,那就前途尽毁了。严焕看了乔楚一眼,示意让他来。

乔楚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可以自己来,毕竟对方都直接喊她姓名了,她要是躲在别人背后,那对方就该得寸进尺了。

她朝提问人看过去,笑着用轻松的语气反问:“那你可能得先问问,在座各位都看过芭蕾舞的,假如两种舞蹈是同一个舞种,那芭蕾爱好者们答不答应。”

比起对方特意找茬的强硬语气,她的声音愉悦又轻快,让人忍不住放松心情,她话音刚落,就已经有人笑着说“当然不答应了”。

回应的声音此起彼伏,乔楚等声音稍稍落下之后,又说:“准确地说,在过去十多年间,华国古典舞最初是在明清两个朝代的戏剧中剥离和发展起来的。”

“华国古典舞作为一个全新独立的舞种,我们也在不停地摸索训练方法。戏剧演员有自己的训练方法,而芭蕾同样作为舞蹈,基础训练系统且科学,所以我们在古典舞舞蹈演员的基训里,除了参考戏剧演员训练之外,还参考了芭蕾舞的基训。”

“当然,华国的古典舞依然在不断地发展当中,上面说的训练方式,是过去十多年的。现在我们已经自己开发出一套新的基训方法,更加适用于华国古典舞训练。”

乔楚顿了顿,看着那人,认真地说:“至今为之,我们也没有完全放弃芭蕾基训,只要能更好地发展华国古典舞,我们会参考各种方式方法,我们也不会忌讳这点。”

“华国有一句话,叫做‘海纳百川’。华国几千年文明,在世界里最有名的就是唐文化,而唐代乐舞里面的《霓裳羽衣曲》,也是最广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