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瑜见过许多鲜血淋漓的求医者,不是没有人比傅承许此刻的模样更为可怖。
双瑜却像是回到了首次见到鲜活的人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时候。
双瑜手足无措地撕去裙裳,捂住傅承许背上巨大的伤口。
“……不要害怕。”
傅承许沉哑的嗓音响起,薄唇轻启,有些艰难地吐字,“别怕。”
双瑜按压着傅承许的伤口,慢慢冷静下来。
双瑜语速飞快,“他需要缝合伤口,我们尽快出去。我按压伤口,你背着他。”
齐云钟下意识遵从双瑜的话,将傅承许背起。
傅承许的伤不能颠簸,齐云钟跑出林外的时候满天大汗。
不知是累的亦或惧的。
“太医!太医呢?”齐云钟高喝。
傅承许微阖眸,修长的手指一搭在双瑜纤细的手臂上,因失血,指节也显出苍白的颜色。
傅承许启唇,“去承元舍。”
那是距东苑最近的一处屋舍。
承元舍,白玉屏风隔开床榻与外间,深青床帐挽在两侧。
傅承许背部朝上趴在床榻上,骑马快行的近卫很快带来太医。
看见傅承许背上的伤口,老太医口中哎了声,神情严肃,“陛下如何受得伤?”
“猛虎齿牙咬伤。”
老太医放下药箱,端傅承许伤处,话语与双瑜如出一辙,“陛下背上的伤口太大,难以正常止血,需要尽快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