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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钟垂首看连辛树,对上连辛树微深的目光,他眉头彻底皱起,仿佛明白了什么。

齐云钟压着声音,声音含糊,连距离极近的连辛树听得也并不分明。

但连辛树还是根据熟悉的字音分辨出,齐云钟说的是:“陛下,又……病了?”

连辛树未及言语,齐云钟忽然抬首看向紫宸殿的方向。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让他捕捉到了紫宸殿内其实轻微的声响。

像是困兽挣扎在痛苦中,混沌间撞上囚笼。没有人能够靠近他,只有他独自咽下苦痛。

齐云钟脚上仿佛一下子被上了把铁锁,再提不起劲走向紫宸殿。

齐云钟就近找了个台阶蹲下,拽住连辛树一起,似不经意道:“那副画,你还记得吗?”

“能不记得吗?”连辛树眯着眼,敏锐道:“怎么,你寻到那副画中的人了?”

齐云钟顿了顿,点头。

连辛树没想过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意外地睁大眼。

见过傅承许那副画的除了齐云钟只有连辛树,因此连辛树很清楚要通过那副画寻到人有多困难。

大约三个月前,齐云钟连夜被召进东宫。

那时傅承许还是太子,回京不久,状态时好时坏。他没有见齐云钟,只遣连辛树送出去一幅画。

“殿下睡下了?”齐云钟瞥了眼安静的内殿,隐约瞥见许多丢在地上的废画纸。

“殿下许多日未合眼了,刚刚才睡下。”连辛树说着,将带有新鲜墨香的画卷交给齐云钟:“殿下让你秘密去寻画中的人,有任何消息立刻回禀。”

齐云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连辛树说这番话时似乎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