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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粒珠子从天而降落入戏台,适逢戏台场景变换,烛火稍熄,只见莹莹光亮如星,一颗一颗点亮戏台。

“是夜明珠!”

“竟是颗颗都如小儿拳头般大,何人这般大手笔?”

台下看客纷纷抬首,往二楼雅间处寻去。

市井多道鸾磬楼一曲值千金,那并非空穴来风,缘由便在鸾磬楼二楼雅间。

能在鸾磬楼二楼拥有席位的,皆非富即贵,曾有戏幕“二嫁”,首次现于人前那日,鸾磬楼戏台险些被金银玉石淹没,真正一掷千金为一曲,至今“二嫁”风靡陈国。

然今日,不过一常见戏幕,何以掷得那有价无市,金银玉石也难换的明月珠。

又是何人,敢以这明月珠做赏。

递向二楼雅间的目光探寻愈盛,都想一睹那扔下明月珠之人的真面目。

台上戏腔仿佛远去,在某一刻——

二楼雅间薄纱重垂,烟粉轻紫,做温柔乡凡尘绮梦,重重纱帐朝一侧分开,窸窣轻微的声响闯入绵长的戏腔,划出清晰的界限。

一只如玉手腕伸出帘帐,肤白似雪,半露堆金繁花宽白袖,腕骨轻折,绯红丹蔻坠那葱白指尖,两指执一明月珠,疏懒入骨。

堪堪一截手腕,道尽美人风流。

不知多少人目光都凝滞在那截雪腕上,任她闲适地轻摇勾动心神。

直至玉指轻抬,明月落地,裹挟流光。帘帐微掀,帐后人倦了般收回手,软倚矮榻。

玉足轻踩深墨软垫,一条纤腿半曲,抬腕取侍女指尖剥好的紫葡萄送入朱唇,柳双瑜怎会在意她引起的风波。

紫檀案上,打开的镶翡宝盒光溜敞开,露出其底御纹的明黄绸布。

泽若在旁侍候,不敢置喙柳双瑜将夜明珠扔着玩的举动,尽管那是燕国为向陈国求和而献上的珍宝,世所罕见,仅有几家分得。

双瑜再次抬腕,要紫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