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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修道之人,夜间于他们而言不再是单纯的睡眠,而是吐纳入定,修炼的时间,但宣霜灵台受损,灵海无法运行灵力,即使他无心入睡,也只得闭眼歇息。

“好。”祁曜闻言吹灭手中的蜡烛,屋内霎时陷入一片黑暗,他朝着榻前走去,见宣霜还坐在其上。

修长的脖颈在夜色里白得泛光,祁曜甚至能看清他肌肤上的细小绒毛,那脖颈细得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掐断,头从颈侧掉落时,血会喷溅一地,绘成妖异的血花,肯定很美。

“怎么了?”宣霜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祁曜,声音冷如泉水淌石,清脆入耳。

祁曜倏而反应过来,眼神恢复清明,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站到宣霜身前,险些要抬手抚上他的脖颈。

“宣霜,”祁曜的手僵在半空,他没收回,反而往前更近一步,小声道:“我帮你宽衣吧。”

“不用。”宣霜闻言侧身,示意他上榻。

祁曜本意也不是真要给他宽衣,便没再坚持,他刚在最里侧躺下,身后有窸窣换衣声,同时床榻传来细微的响动,宣霜在他身边睡下。

屋内很安静,祁曜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但想杀的人就睡在他旁边,是伸手就能掐住他脖颈的距离,祁曜心绪难安,怎能入睡?

可现在不是时候,宣霜虽虚弱,但自己修为亦未恢复,不能一招制胜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日后再想接近宣霜就更艰难,还是得等,等一个将他一招毙命的机会,或是自己修为恢复之时。

祁曜闭上眼,放缓呼吸,渐渐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