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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仕文就知道陆云一提起武器就滔滔不绝,抓紧问,“那可有破锏之法?”

“这个”陆云摸着下巴思考着,眉头锁到一起,从来都是做兵器,如今叫他破解,倒是没想过也没做过的路子,他靠在墙上,连连点头说,“等我回去想想,这制作兵器颇为复杂,我虽拿手,但没有器材,你若是和他碰上尽量先躲!这东西虽然轻,但若使他的人力气大,它的破坏力自然也就强!但只是区区一个锏,会有办法的!”

他说完和魏仕文道别,脑子里想着那锏的模样,又想着今日看过的兵器,边走边想着什么。

知味馆

“掌柜的,拿些纸笔给我!”陆云说着,就去台子上拿纸笔,跑到屋里,研磨开来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董穆青这边忙完了才去看他,他今天去了一整天那个什么比试会,回来就坐在那儿写写画画的。

“这是什么?”董穆青看着纸上造型各异的兵器。

陆云格外兴奋,接着画着,边画边说,“这是我今个瞧见的那大会上各国的兵器!有的好有的不好,有的见过有的却是新奇!”

见他做起自己喜欢的事情眼睛都放光的样子,又给他拿了几张纸,将他画好的晾在一旁,“你喜欢画就画吧!别让人瞧见就是!”

“我今日瞧见一个书上的兵器,听说是大晟的盛家家主做的,没想到能看见实物!我之前在山上也做过,可是做出来差强人意,还没我自己眼睛好使!没想到今日却能看见真的!”他越说越兴奋,拿着毛笔比划起来。

“可是那个大晟制器世家的盛家!听说家主盛箜还是皇亲国戚,今日的事情我也有耳闻,若不是那擂台塌了,仕文他能躲过吗?”董穆青边擦手边问。

陆云边画边说,神情极为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画,“嗯,说不上,那柄无双虽说已经把破绽做到最小,但若是长时对战,必定能找到漏洞,剑要是断了,就只能靠脑子了!”

“啊,那该怎么办?”

“等我画完这些,我再细想对付那东西的办法!我下山时候书都被我烧干净了,但都在我脑子里了!不要担心!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个叫盛箜的一定会在场,亲眼看着他得意之作打败每一个!”

董穆青有些奇怪地说,“对了,钱袋自己回来了!今个有个老人家说是易家的下人,家里收拾马车残骸发现咱的钱袋,来物归原主,又送了银钱我给拒了,他还想当面谢谢你救了他家少爷,我说你不在,他好像还满急切地想看见你!”

“见我?没什么人认识我,何况是小事,你才是救人的那个,不见也行!好了!”陆云画完最后一笔,地上、床上已经满是他的画作,董穆青则蹲在地上将干了的画收起来卷好。

陆云心里一暖,拿起牛皮纸卷上画纸扎好,拉着她的手有些抱歉地说,“你不生气嘛?我这慌了一天生意去看那些破铜烂铁的!”

董穆青当是什么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生气的,你既然喜欢便去做,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喜欢二字,你既然这么喜欢做兵器,不如去兵部,你可一展你的才华!”

陆云知道她又想赶自己走,自己死扛着这莫名的枷锁,有些生气地说,摊开了同她说,“我本就不喜欢那一套束缚才四处云游,下山之后本来想着是想逍遥人间,但遇见你,我觉得可以停下,你比较重要!可你老是推开我,小青,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既然选择了你,和你同生共死也是我自己选的,不论你是董穆青,还是谁,我喜欢的是眼前这个真实的你!无论发生什么,我同你一起扛着,你能不能别那么好心,自私一次好吗?”

“可是我”董穆青低着头看向远处。

她小心翼翼活着这么多年,早就难以安心,风餐露宿只求三餐温饱,一心翻案哪里想过自己该怎么过日子,又是怎么熬过这些年,整整十五年,这世道把人的心磨得坚硬,建起一道道铜墙铁壁挡着不让人靠近,像是乌龟缩在所谓的壳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能走到今天。

轻易说喜欢,说信任,对她来说太难太难!至少现在的她不敢也不愿,她就是这个性子,自己就算深陷泥泞,也想帮人一把,却一直拒绝别人的好意,配不上的东西又怎么去要,卑微自私着。

若不是那场大祸,她会是望京城里杏林世家佟家的二小姐,有父亲哥哥的疼爱,祖母的关怀,或许会看着大哥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有名的医手,又或许自己会和普通人家的小姐一般,交友、或许会带着家门医术走南闯北,济世救人,找一个相爱的人携手,平平安安地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