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

凤瑛连着几日都躲着齐邕,要么是装着不在家,要么就去山上采药!

可有一日被齐邕堵个正着,齐邕板着个脸看着眼神躲避的凤瑛,“你觉得你跑能解决问题吗?”

凤瑛咽了咽口水,局促地说,“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是没有想好该怎么给你说,我也不是那种不认账的人!我只不过伤好了庆祝多喝了几杯,谁知道要上京闹这事!咱们就当是喝醉了,明日就上京去,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这边,董穆青正在对陆云抱怨这世道,她边哭边说,“当年奶娘保下我,带着我一起生活,可后来奶娘病死了,我却被奶娘的儿子卖进了花楼!幸运的是,那时我吃了药,发了病脸上生了疮,进而变成了一个黑疤,老鸨见病的快死本想把我扔了,但一个做菜的厨娘拿所有积蓄卖了我的卖身契收我当小工,在花楼做杂役整整五年,后来厨娘被客人活活打死,我在收拾她尸体时候偷跑出来,跟着车队一路行乞跑到南边,遇到了家里开医馆的东家,见我对药材医理略知一二便收留我在后院当个小工,这一干又是五年,我渐渐长大,那些药已经控制不住我的黑疤,我的脸上的疤越变越少,以为能在那里攒些银钱好回京,谁知道因为我失手伤了少东家被绑着要沉塘,沉塘途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被扔在半路,费尽力气才逃进深山里,躲了三天三夜,后来就遇到了李叔李婶,他们带着我辗转才在禹州城定居下来,再后来就遇见了你、你们!”

陆云将她一把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了,你现在有我,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没事了!只要你想做,我会永远相信你!”

她靠在他的怀抱里大哭着,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你说你救我干嘛,那是我的命,那么大的火要是连你也搭上,这以后该怎么办?我是个灾星!”

“嘘!你明明是我的福星!”

两个月后,望京城外,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紧跟其后的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板车,跟在后面的则是一青一白两位少年押车,可那青衣“少年”却刻意和身边的人保持距离,骑个马离八丈远,要不是前头不让走,她都想领头去了!

小鱼掀开帘子闻了闻花香,这就是望京吗?又跑到车尾看了看那两个明显别扭的人,好奇的问,“掌柜的,他们俩是不是闹别扭!自从咱们出门到现在俩人都怎么说话,咱们出门前也没有这样吧?好像自从那次你们一起喝酒之后,他俩关系就不怎么好!”他摸着下巴思索着,好像那天掌柜的他们两个回来也不对劲,不会是背着他和小春他们四个做了什么事吧?

董穆青一脸尴尬地看了看正在专心赶车的陆云,捂住了小鱼的嘴,有些恹恹地靠在车壁上,“你还是少说话,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瞎打听,你叨叨一路了,不觉得晕吗?”

她又回身看了看因为晕车而吐的昏睡的小春,给孩子擦了擦汗回头埋怨道,“你真是厉害,咱们走了这么久,一路上就你最闹腾,你要是真这么有力气去跟你王哥骑马算了!”

“好嘞!”他得了允许,真的跳下马车去跑去要王清带他骑马。

这几日他们紧赶慢赶日夜兼程,才算得是到了望京城外,凤瑛和王清早早派出各自的暗卫提前前往京都通知人准备住处,但拗不过董穆青的想法,她本想拿着攒下的钱买回当初佟家所在的地皮房子,可王清说那地方被赏给了五公主,建了公主府。

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皇姐,房子不能明目张胆的要,故而为表歉意王清就在巷子里给他们买下一处小院做暂时歇脚之地。

至于原来的佟家早就被改成公主府,是给今年年初成婚的五公主韵贤做府邸。

加上五公主,齐邕共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可就数这五公主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自小恩怨分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若做了一件不合规矩的事她能逮着你说上一天,外面都说她骄横跋扈,不过是太过于较真,非要弄个子丑寅卯来,见惯了宫里来一批又老死一批的新人旧人,觉得男子薄情,就连帝王也是如此见一个爱一个,做父亲是顶好的可做夫婿,那后宫整日哭戚戚的各宫美人妃子怕不这么觉得,皇帝也不恼,反倒是喜欢她这个脾气,故而对她宠爱有加,这样的公主哪个敢要。

要说这传说中骄横跋扈、一向认为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五公主怎么忽然之间就要嫁人了,连自己的父皇她都敢说,大晟新君为显两国盟好,派来求亲的人点名道姓的要一位公主,所以趁婚使他们还在路上折腾,皇帝才紧锣密鼓地想给五公主韵贤这个宝贝女儿找个夫家,可五公主有自己的想法加上宠爱无度,就想要个自己喜欢的,再不济也得生的好看的,皇帝急了便说,你若是再拖等大晟婚使进宫你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