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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凤父升迁,凤瑛小小年纪便跟着父亲一起前往北境御敌,佟家卷入容氏谋逆案,齐邕为佟家向母妃求情,被关在偏院闭门思过,等到他因为脱水昏迷醒来时候,佟家满门已被仍在乱坟岗寻不回了!而听说佟文竹被容家劫持事败被杀,凤瑛和父亲正在和征战沙场,等到接到消息,事情已经过了近一年,无可挽回的地步。

两人悔恨至今,齐邕带兵驰援北境是,还曾联手说等回京为佟家查明真相,如今佟姐姐没死,就在眼前,两人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看,交换眼神,又疑惑地看了看正在看手谕的董穆青。

“为了隐藏身份我几乎改变了我所有的习惯和印记!但记得嘛,那年齐邕落水,不是意外,是被二皇子身边的小厮推下去的,后来你俩在二皇子寝宫里放了蛇和蟾蜍,吓得他抱着柱子尿了裤子!”她一边看一边说。

是是是,当年齐邕死里逃生,查到那个推他的是二皇子的人,就和凤瑛一起这俩胆大的去抓了条拔牙的蛇和一袋子蟾蜍趁乱扔到二皇子寝宫,吓得他四处乱窜,皇上去的时候他双腿一软尿了!可把他俩高兴坏了。倒是佟文竹说他俩玩笑开的过分,适当数落,这事也只有他们仨知道,看来眼前这人真的是佟文竹。

董穆青看过手谕和圣旨才半信半疑,苦笑道,“陛下要给我佟家申冤?可造成我佟家五十余口无一幸免的不正是陛下吗?”

“不,那时父皇在长箐山狩猎遇刺昏迷不醒,太皇太后查出是容贵妃母家谋反,才牵连了佟家!案子是全权交给六部会审,由太皇太后定夺,并未经过父皇!可等父皇回来才知道发落了那么多人!可已无法挽回!直到年初”

“可整整十五年了,为何不给佟家翻案?难道是容氏谋逆案有了新进展?”董穆青气的胸闷,但却抓到了重点,谋逆案被牵连的几乎无可翻,除非有了新线索。

“容贵妃生前所居昌化宫常年闹鬼,宫里请了道士化灾,才重新翻修,有宫女在树底下翻出来玉佩和血书,父皇也在附近,趁着他们销毁之前截了下来,父皇正对当年的事情有所怀疑,将此事瞒下暗中调查,据查有个当年外放的宫女说那天给陛下瞧病的和佟大人长得有点像但是有腰牌就放了进去,陪审的衙役则说容家兄弟是说自己是得了令进宫救驾,可被当作胡言乱语的开脱,给割了舌头。陛下让我到禹州来也是找个叫翠屏的宫女,听说她事发前几日就犯错被调到别的宫里,就那么巧,容妃宫里所有宫女事发后被全部杖毙,她躲过一劫,说是患了恶疾早早被放出宫回老家!可惜没找到她!”

“不,我爹没入宫是因为去找我了!事发前几天我在街上被人掳走,奶娘说他请了几天假四处寻我,连腰牌都丢了,本想着去太医院登记,可怕我出事就托了同僚去,可等我毫发无损回家时候,全家却因为卷入容家谋逆案被满门抄斩,我在乱坟岗挖了好久都没找到我娘,哭的昏死过去,奶娘因为不是佟府人才躲过一劫,救我回去让我顶了她去世不久小女儿的名字,才活了下来!”

凤瑛拉着董穆青的手激动地说,“你随我上京,住在我府上,既然禹州这里已经被人发现便不能再呆下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有我保护你,无论结果如何,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对,佟姐姐,父皇既然有令,你是为佟家、容家翻案的关键,我的调令前几日下来了,跟我们一起去京都,我和凤瑛定会护你周全!如非必要你不必在众人面前露脸!同父皇也不会提起!如今认识知道你身份的只有我们俩!你大可放心!姜家若是牵涉其中,我绝不姑息!我可在你这里立誓!”王清说着就要举手立誓,董穆青却拉过他的手摇了摇头说,“我信你,之前是我多疑,对不起!”

既然是为了庆祝几人能再见面,和禹州的一切告别,好好面对接下来的战争,董穆青自然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几人喝的酩酊大醉,多少是苦涩,多少是开心,她家破人亡时也才七岁,担了十几年的担子好像是个去不掉的包袱,她这十五年都在为这事而活,突然事情有了进展董穆青变得迷茫了,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喝着闷酒。

凤瑛和王清两个为了让董穆青能放轻松些,灌了她不少酒,她似乎都看见了佟家平反昭雪的那一天,眼里带着热泪,哭着笑着。

“喝,咱们不醉不归!”

“哎哎哎,都跟你说了,少喝点少喝点!”王清扶着喝的东倒西歪的凤瑛往卧房走。

“高兴,高兴!”

“疯丫头,你可真是个疯丫头!”齐邕把人往床上一撂,气的扶着腰直喘,却被凤瑛一把拽到了床上,死死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