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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小心的拉着董穆青往屋顶上爬,寻了块平整的地方二人才坐下来。

董穆青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坐下,今晚月色真美,可惜白日里被搅了心情,再美也没心情看。

陆云时刻关注她的表情,犹豫一番才开口说,“掌柜的,白日里你从外面回来心情就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董穆青敲了敲他的头开玩笑的说,“你给我撑腰,你和小鱼不给我闯祸已经很好了,这事情你管不了!”她说完又深深叹息,撑着下巴思考着。

“掌柜的,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信得过我就告诉我,整日将事情憋在心里不好受!不想看你这么消沉!”陆云敏锐的觉得王清很可能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平日里掌柜的从不那样骂人,也没如此明白地表露过对谁的喜恶,却对王清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清这个人以后咱们少联系!他俩小容易被骗,你和我得站在一条线上!”

“哎!我永远是你这边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不想说打我两下出出气!”陆云说着挺起胸膛,亮了亮胳膊。

董穆青象征着锤了他两下,“别贫了,抓紧干活吧!早点睡!”

院外

“小春,你知不知道屋顶上在干嘛呢?有响动还有说话声?”凤瑛接过小春给自己倒得水顺口问。

小春看了看天花板,撑着下巴想了想说,“哦,是我家掌柜的和陆哥哥在收拾二楼的阁楼!掌柜的说要物尽其用,这几天拉着陆哥哥关了门就在忙活!”

小春又左右看了看,凑到凤瑛耳边悄悄地说,“可是……小鱼哥哥说,他俩是躲在屋顶谈情说爱!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会不会是在偷吃好吃的?”

“这个……哎,这么晚了,小春你去睡吧,谢谢你照顾我!”凤瑛赶紧转移话题,指了指外面天色说晚了,睡得迟了不利于小朋友长个,抓紧把人打发走了!

董穆青为了让凤瑛好好养伤,特意把自己房间腾给她,自己就和小春睡在偏屋,陆云和小鱼睡一屋。

待小春走后,凤瑛躺在床上想着白日里那个刺客,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的病拖了后腿,凤武一个人挑梁上京能不能行?刺客的线索断了,这次回京都还能找到佟家或容家的人吗?还能有线索吗?

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不久前掌柜的对她嘘寒问暖,又事事关心的样子,好像她们以前认识一样,以前是不是也有个人这样叨叨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难道真的是之前随手救下的百姓?

话说去年董穆青为了赚一百两银子把陆云诳进衙门去做工,他们做的兵器用于攻□□风寨,其中以陆云所作的兵器和破敌方法被王清夸了又夸,董穆青看了看手上的菜刀,才找到在菜把处细小的地方环着陆云独家标记,不禁怀疑起来,真的是一个小小的铁匠吗?屋里那个放账本的箱子,还有许多奇怪的兵器。

陆云回来那一天就被董穆青堵在屋子里盘问。

“掌掌掌柜的!干嘛呀你有话好好说!”陆云四处走位,各个门都被锁上,他被困在屋里,这氛围像极了逼婚,董穆青拿着一截短烛慢慢靠近,她的脸越来越靠近,陆云的脸也烧起来,眼神四处飘忽,董穆青还以为他心虚,靠得更近,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

陆云咽了咽口水,“掌柜的,你想要什么?是不是王捕头没给你结工钱?我找他去!”

被人揪着领子拽回来,郑重地说,“陆云,咱俩认识的时候,你说你叫云,我就给你取了个姓,咱俩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叫什么?我同你说的交朋友要坦诚相待,你对我坦诚吗?”

董穆青想起白日里别人说的看见陆云不好好待在衙门,四处乱跑,自己也想起他好像有几日晚上总不在店里,他又那样的身手,还对制造铁器有研究,不会是个但自己和他相识那么久,他从未表露过自己之前的事,当初救下他本想的只是给店里寻个帮手,可这大半年过去了,他不过去衙门短短数日,已经不习惯没有他的帮忙,想要完全信任一个人难吗?自己确实想试一试,日后若是自己出什么意外还可以把店留给他,至少他不会饿死。

她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这一点点偷来的安生日子竟然有些不想放手,整整十年,让她变得和过去的自己完全不一样,怕是再回到京都也没人认得出她了!

陆云点了点头,寻了个地方坐下,有些不自然的说,“这我确实是孤儿,而且你捡我回家时候我也确实是被人骗光了盘缠!”

后又想了想,也不想再瞒着她,索性直截了当地同掌柜的坦白,“我叫云,没骗你,遇见你之前,我师傅在龙岩寺悬崖底下捡到的我,他好像是个很有名的铁匠,我偷听过人家叫他大师,他嫌名字麻烦就叫我云,我们住在深山里,除了他和一只黄狗我从没见过任何人,他对我自小很严厉,也不喜欢说话,只教我冶炼的手艺,我不会说话的时候已经能看懂兵器图谱,不识字也能造出师傅想要的铁器,我从来没下过山,对外面一切知之甚少,每日不是练武就是跟着他在火炉旁,可后来出了意外师傅死了,和我一起长大的大黄狗也老死了,我们住的房子被人一把火烧掉了,我才拿上他给我准备的包袱下山去闯荡,可还没走多远就被人骗走了所有身家!再后来就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