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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刚刚跑走的老妇人却又跑回来,刚刚是看见穿官衣的吓了一跳,可她来是想让董穆青她们去看一同救火的,知道陆云力气大,这才又跑回来了。

老妇人上来就拉着那人衣服“官爷,您在这正好,那老孟家着火了!再晚点怕是啥也不剩了!”

那人拿起佩刀说了声告辞,急匆匆跑出去了。

老妇人一拍大腿,拉着董穆青的手恳求道,“得了,大妹子,你家陆云借着使使,我们那儿都是半把骨头的,水火队一时半刻还赶不过来,要是火止不住,怕是连累着周边的屋舍都遭殃!”

“那是自然,赵婶你这边不用担心,我把门一闭就带着人去!”她挽了挽袖子,回身对陆云说,“陆云去把咱家那几个大木桶带上,套个车咱们抓紧走!算了,我这先跟着去,你把门锁好抓些紧过去!”说着抄起一个水桶风风火火地跟着老妇人就往村里奔。

众人聚在崔家门口,凶猛的火舌吞吐着茅草盖成的房子,搬东西的搬东西,灭火的灭火,陆云直接从旁边的湖里扛过去一大桶水,猛地往屋上浇,一下子火势减灭不少,而远处山顶上正站着一个黑袍人,身边站着个捂着手掌的少女,她低垂着眉眼不敢看,只听见那人群叫喊声和四处奔跑,水哗哗的声音。

那人声音沙哑地像是磨刀的咔咔声,开口道,“红袖,这下你可放心,自此以后,你便是我云遮月的红袖!斩草除根是你说的!但若你做不到,你知道下场!”

她不住地颤抖,肩膀一抖一抖,忽然擦了擦脸上的汗,扬起笑脸,自嘲地笑了两声,顺从地说,“红袖知道,但凭门主安排!”

大火终于被扑灭,来救火的众人也早就疲惫不堪,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董穆青花着一张脸叉着腰还在帮着把周边屋舍的东西往外搬,天色说的变得也快,刷的一下日头便走了,漆黑的夜色衬得众人更暗了不少。

刚刚在救火时董穆青和陆云两个才知道之前来店里还食盒的,竟然是刚刚上任的捕头王清,说是从京都而来,听到姓王,董穆青偷偷看了他几眼,便下意识的远离此人,拉着陆云到一旁帮忙。

捕头王清指挥着屋舍被毁的几人想着住到衙门去,但大家就是怎么说也不去,就算是在野地里打地铺也不愿意去衙门,他只好自己掏腰包安排人住在客栈里,这点小钱他自是不会在乎。

这边刚想着转身跟董穆青说两句,却见着她一跃跳上来时装水的板车,跟着那几个水桶挤在一起,盖着薄被,和那几个大桶相比显得楚楚可怜靠在车缘上眯着眼似乎是累的睡着了,之前她还埋怨陆云为何不套车过来,非要自己拉着板车过来,这下倒是睡得安稳。

陆云冲王清点了点示意他们先走,自己则连人带车拉着往知味馆的方向走。

“这小子,力气这么大,真是不一般!”王清腹诽道,拉了个同僚问,“那知味馆的跑堂你认识吗?”

同僚揉了揉鼻子,被烟熏的只想打喷嚏,吸溜了两下,恹恹地说,“他呀,傻子一个,原来是个乞丐,那老板娘说是高烧烧坏了脑子被人扔在郊外,被她捡到,可听话还有把子力气就留在店里当个跑堂的!你刚也看见了,他确实有把子力气,咱们这有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出力的,那老板娘第一个带着人来帮手!是个好的!”

王清擦了把脸,更觉得可疑接着问,“他可有户籍吗?他的户籍落在何处?”

同僚拍了拍僵硬的背,懒洋洋地说,“他,一个乞丐,之前老板娘到衙门说要给他办户籍,他有傻又没有什么凭证,又在城南破庙那里老乞丐那儿证实他确实是个外地来的乞丐,这又有人给他担保又考察了半个月,就由衙门记录在案层层上报,就记在老板娘户籍名下了!”

“那老板娘?她是哪家的?”

“这老板娘独门独户,说是家中双亲先后去世,没有其他亲戚可以投靠,这记录也对得上,加上她手艺好,也有人保举,太爷也就准了她在咱们这里落户!老板娘一个人从街边小摊做到如今有家小店遮头,也是不容易!”

那同僚说完,蹭的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拱手说了句,“王头,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我这就先回去了,回去晚了家里不好交代!”

“哎,辛苦了,早些歇息,要是嫂子怪罪,你就来找我,我给你作证!”

第三章

等到两人回到知味馆已经是半夜,半道上董穆青累了一天加上又连着救火,在板车上靠着水桶就睡着了,因此陆云越走越慢,等回了知味馆已接近深夜,差点到了宵禁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