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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穆清灵点点头,却在黑暗中翻了白眼。

这两个劫匪怎可厚此薄彼,为何没有给身下男子口中塞上封布。

感受到周身传来的颠簸和马蹄落地的声音,穆清灵猜想困住她和男子的箱子应被劫匪放置在拉货的马车上。

方才借着月光,她隐约瞧见挟持自己的绑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虽然他们蒙着面罩,但从口音上判断,应该是打荆州过来的。

明日便是扬州三年一度的商会,自打父亲去年以身体欠恙为由,卸任商会会长的职位,扬州城内其他商贾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商会会长虽无官阶,但手中权力颇大,譬如扬州每年向皇宫中送去的贡茶,贡瓷甚至绸缎,皇宫里每年的需求就这么多,谁家的东西能被挑拣入宫,谁占大头,抽成几何,皆由商会和朝廷派来的官员交涉。

一旦被打上了宫廷御物,商家店铺名声大噪,自会大受豪绅和百姓追逐,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因此,扬州商会会长的职位乃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马车一路颠簸,穆清灵双手贴背绑在一起,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她在坚持了一段时间后,索性厚下脸皮,直接趴在身下男子的胸口上。

如果是商会里的老家伙们找人绑了自己,好让她参加不了明日的买扑,那她身下的男子又因何事被绑?

莫非这年头连绑匪都讲究业精于勤荒于嬉,一晚上接两摊活?

穆清灵一时想不明白,身下的男子又是个闷嘴葫芦,在黑暗的木箱中紧绷着身子一直未语。

终于,马车缓缓停下。

装着二人的箱子被匪徒气喘呼呼抬动起来,在挪动数步后,又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