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饮冰道:“我早就不是了,太子党都是什么人呐,清心寡欲的,我融不进去。”

“那怎么办。”涂节道,“命重要啊!你瞧瞧胡相的模样,犹如困兽,咱俩还能讨着好吗,谁不知道你我是胡党。”

李饮冰道:“一起吃些饭谈些事,算不上胡党吧。”

“和我说话你也扯淡!”涂节深感无语,“要真那么简单就好了。清算起来,有一个是一个,皇上全不放过,八竿子打不着也有罪,全家都杀头。”

李饮冰迟疑片刻:“我听说吉安侯和平凉侯与胡相关系密切,最近常有来往,一些都督和卫所指挥也与他有旧,互送礼物……”

涂节道:“造反!”

李饮冰连忙摆手:“我可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涂节也被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词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怕不已,掀开车帘张望一番,没见到有人,只有那车夫坐在前头。

他带着一个斗笠,灰布衣服下的手握着马鞭,直视前方,不紧不慢赶着拉车的那匹马。

于是他又缩回脑袋,指了指车夫,对着李饮冰划拉一下脖子。

李饮冰笑了:“不必担心,他是个聋子。”

“思虑周全!”涂节继续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一直不信,胡相可能只是想逃到东瀛罢了。”

“不是没有可能。”

“四万兵马。”涂节伸出四根手指头,“都散在各地呢。胡相府上也有几百好手,都是亡命之徒,做起事来异常狠辣,什么都敢干。”

“嘶……”李饮冰心动了,“眼下勋贵们手里多少都有些兵,要是能说动韩国公就好了,他的面子大,家底也厚,兴许能成,能成就是从龙之功。”

涂节也心动了:“是啊,说动李相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