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找了半个时辰的讲义,本来正要捶一捶腰,听到这话赶紧把手放下来:“臣的身体再健朗不过了,莫说是教六七个皇子,再来一些也不算什么。”

“……”朱标沉吟片刻,“那么等到静宁长大,她也拜托宋师了。”

宋濂迟疑了:“殿下,女子读书虽有先例,到底为世人不容,多半读一些《女戒》之类。帝女更是代表着天家,臣本以为只有……”

“以为什么?”朱标道,“以为只有朱静镜一人破例?”

宋濂只好道:“是。”

“创业初始,国家新建,人心最好变动。”朱标道,“现在不能定下,年复一年,以后又怎么能改?宋师,你要明白,读书的人始终会越来越多,这是大势。”

平时再和蔼儒雅,宋濂也是封建制度的受益者,本能的不舒服,希望提出一些礼法规矩来劝诫太子,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朱标打断了。

“好了,此事不要再说。”

宋濂突然在朱标身上看到了朱元璋乾纲独断的影子,心里一惊,叹了口气,再有什么大道理都开不了口,便走向门边,推开一扇:“殿下,时候不早了,臣妻做了一些小菜,难登大雅之堂,更比不上宫里的御品,还请殿下赏光。”

“魏忠德,公主呢?”

朱标跟在老师后面出了门,开了神通扫视一圈府邸,发现妹妹不见了。

一直在门外等着的魏忠德茫然道:“奴婢也不知道,公主说她要去花园里看看,那之后奴婢就没再见过公主了。”

“肯定是偷跑出去了,派人去找。”朱标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