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能动他,就让李饮冰来嘛。他们俩都是巡漕御史,谁也不比谁差,都拿着圣旨呢,代天子巡视,锦衣卫又能干吗?到底不是官,玩不了这个游戏。”

顿了顿,何永廉补充道:“功劳只有一份,人却有两个,你说他们怎么办?”

鲁一良一拍大腿:“我懂了,你可真是鬼精鬼精的,你不升官谁升官。”

“借您吉言。”何永廉笑了,“咱们干的事,未必能让他们抓住马脚,那些船已经开出去许多艘了,户部的账和兵部的账,天衣无缝在那里摆着,出了事也不只我们有错,运粮的、买粮的、写文书的,谁手上干净?你把心放肚子里,回去睡去吧。”

鲁一良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神清气爽,拱了拱手,起身要往外走,走到一半愣住了,又翻回来,再次夺了何永廉的茶盏放下,说道:“不对,你说了半天,这俩人的功劳去哪里找?上哪弄只替罪羊来。”

何永廉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把茶水从嘴里滋出去,咳嗽道:“亏你还能想到这个。”

他不惊讶,看来早有计划。

鲁一良想了想:“是不是那个新上任的杭州知府,我听说他把衙门里搞得乌烟瘴气,好多人记恨着要参他。”

何永廉道:“那是当官们说的,百姓管他叫青天大老爷。”

“就他?”鲁一良轻蔑道,“驴粪蛋表面光。”

“不管百姓怎么说——反正这两位御史也不会去问泥腿子,大户和富商站在我们这边。至于你嘛,丞相现在还姓李,勋贵又有那么多,难道你找不上人帮忙?请他们给些便利吧。每年那么多银子往上贡,关键时候了也该出出力。”

“行。”鲁一良想了想,“我给胡大人写信,现在淮西一派他最能说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