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凯的手把被子捏出一个巨大的褶皱,随后骤然松开,喃喃道:“你说得对,是我太蠢了,眼下什么也不能干。你准备准备,下午我还要到街上去。”

“你的脚上都有冻疮了。”妇人道,“今天就在家里装疯吧。”

听听这话多有意思,装疯已经成为了袁凯必须做的事业了,和上班没什么两样。

袁凯先是看了一眼窗户,确认那里没人站着,才道:“天气越冷,我越要出去,不然怎么像个疯子?”

“疯子是知道冷热的。”妇人收起悲伤,正色道,“老爷,你非要出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我们还是要想个新办法。”

“什么办法?”袁凯迟疑道。

———

“头儿。”一个汉子在桌上放下了一壶裹着棉布的热酒。

“我不喝,你和兄弟们分了吧。”

被称为头儿的是个看起来十分稳重的中年男人,寒冬腊月里只穿一件薄棉衣,说话间有白气自口鼻喷吐而出,因坐着而身高不显,但想也知道这人站起来会是多么雄伟高大。

“头儿,喝酒暖身体。”那汉子又劝。

男人瞪着眼:“你看我像是需要暖身体吗!”

那汉子不说话了,提着酒走开,听话去了别的地方。

袁府的大门悄然不动,门环上落满雪花,半边成了白色,象征着无人出入来访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