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还未称王称帝,却已和钟山龙脉相勾连,具备龙气。这次在鄱阳湖决战,若是能够大胜,回去也该称王了。”

刘基笑了一声:“公子被册封为世子后,也会有龙气环身的,又因体质特殊,它说不定还会产生奇异的变化。”

“我有了龙气,就能杀掉陈友谅吗?”

“不知道。”刘基摇了摇头,“我算不出公子的运道。”

他说完这句话,又认真地看着朱标,缓缓问道:“公子为何执着于杀死陈友谅?你先前可是并没有杀过人,手里有命,也是妖邪的命,对着一个人,真的下的了手么?”

朱标愣了一下,小声道:“折扇化剑,距离较远,那时形势紧张,便没有多想。”

“若真杀了呢?”

“杀了……也就杀了。”朱标几乎要把嘴部线条拉成一道直线,“陈友谅是大敌,如果不能除掉他,天下大业何谈?先生、先生你的目标又怎么达成?”

他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忍不住看向了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它们不知何时已经抓紧了裤子的布料。

朱标这时才觉得有些迷茫,二十多年的良好教育,能够抵抗十年乱世观念的侵袭吗?杀一个该杀的人又是否会让自己产生负罪感?

刘基温和道:“看来公子明白了。”

朱标一巴掌拍在脸上,只觉得前不久要打自己的老朱是个严父,虽然能力出众、威武霸气,却没有相应的心理疏导能力,只知道给东西和打人。这会儿的先生,就像极了一个发现孩子走了岔路后的慈母,循循善诱,善解人意。

“斩杀敌寇之事,公子就不要再想了。”刘基喝了一口茶水,道,“修炼初期,最忌讳心生魔念,公子年岁尚小,以后又要继承大统,在这种事上产生执念,未免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