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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终究是阵雨,狂风不再试图砸穿玻璃,天光缓缓回亮,但听声音雨势似乎还没见小。

余宴川一只手垂在床边,闭上眼就仿佛能听到他亲哥在耳边念经。

鬼混归鬼混,事业不能忘,男人要自爱,不能太放纵……

他精疲力竭地抬起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着。

“当炮友的第二个规矩,上完也不许抽烟。”谭栩说。

他还跨坐在上面没有动,左腿牢牢卡着余宴川的腿,让他不得不微微抬高了一个角度。

余宴川第一次这么疲惫,气沉丹田才挤出来半句话:“糖。”

谭栩剥了一颗塞进他嘴里,又捏着他的下巴:“躺着吃糖容易噎死。”

余宴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不是傻子。”

他们不需要事后缱绻这个环节,两个人默默发了会儿呆,谭栩拿好衣服就去了浴室。

他今天确实气不顺,不止今天,长这么大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谭鸣都会气不顺。

这个比他早出生四年的哥就像挂在毛驴头上的假苹果,毛驴懒得追着走,赶驴人还得在旁边拿鞭子抽。

他记不清一天之内要听到多少次“学学你哥”,从初中听到高中,从高中听到考研。

在这位心理阴影一般的哥哥的作用下,谭栩被包装成了一个优秀有才华、待人接物细致体贴的完美作品。

他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顺着谭鸣的老路走,不能走偏半步。

在外多光鲜亮丽,内里就塞了多少败絮,他把那副臭样子藏得很好,除了余宴川和谭鸣之外还没有人见识过。

也许这就是他可以接受和余宴川合租的根本原因,毕竟炮友最好没事儿就别见面,从床上衍生出来的感情多半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