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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咎 平平无故 809 字 2022-09-19

他突然笑起来,缓步走过去,俯身,然后一把将深埋进皮肉的铁钩生生拽出来,皮肉筋骨皆被拽断,血线顺着他的力道喷出,苏清雉虚软的身体濒死般佝偻起来,被绑缚着侧躺在刑架上,大张着嘴无声地喘息。

重伤的左手终于脱力,紧握的铜章从掌心滑落,掉在地上,轻飘飘的连响声都没有,浸在浓稠的血泊里。

神经因为药物的麻痹,苏清雉根本无法昏迷也无法入睡,只能这么睁着眼,意识混沌地接受非人折磨。

“白鹤同志……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他喃喃地念叨着,固执地重复,此时此刻他依旧拼尽全力保护着他想保护的人。

尽管已经放手,尽管再无瓜葛。

不知是爱意驱使,还是特工天性,或许二者皆有,但其实苏清雉早就分不清了,也没必要分清,他对钟淮廷下意识的守护早已融入了骨血里。

致幻剂也无法抹去。

不,不是钟淮廷,钟淮廷是那位大公无私的中共战士,而苏清雉守护的,是曾与他并肩作战的“白鹤”同志,是军统,是他的爱人。

西川武谋划许久的审讯功亏一篑,又不愿放弃他身上的秘密,便重又将他关回了那间密室,意图用反反复复的折磨将他压垮。

半梦半醒间,苏清雉被日本特务扔垃圾一般随意丢下,腕间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西川武不想让他死,但也不愿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