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正在意你的家人,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觉得愧疚自责,特地跑来质问你?”

“就是因为希望你好,才会和你生气。”任尘白说,“可能是急昏了头,措辞不够体贴,不够照顾你的情绪,可这不能成为你设套污蔑小橙的理由。”

任尘白转向骆橙,语调和缓:“是不是这样?”

骆橙用力咬着下唇。她忽然觉得那一块压下来的巨石被搬开了,纤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眼泪迫不及待涌上眼眶。

骆承修进门时,恰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生日宴骆家险些叫人看了笑话,骆夫人的状况又连着几天不稳定,骆枳偏偏在淮生娱乐交接的关键时候闹出这种丑闻。

骆承修原本就正因为骆枳惹出的这一轮舆论风暴心烦,一眼看见小女儿委屈的泪水涟涟,满是无助不安地看向自己,这些天大大小小风波积攒的怒气轰一声爆发,挟着强烈的厌恶冲上头顶。

骆承修几步跨到病床边,一把揪着骆枳的病号服,把他从床上拎起来。

骆枳清瘦得厉害,整个人几乎没什么分量。骆承修这一下的力气使得过了头,剧烈的体位变化迅速引起了足以吞没意识的眩晕。

骆枳的眼前突兀地黑下去。

……

恢复知觉时,任尘白已经劝住了暴怒的骆家主。

骆承修坐在病房最远的角落,沉着脸色一言不发。任尘白低声劝解着什么,又或许是在对骆承修说明具体的“真实情况”。

骆橙缩在父亲怀里,眼眶红得厉害,看起来像是委屈地放声大哭了一场。

骆枳斜倚着墙角。

他被扔在病床边的角落,倒是没添什么新伤,看来任尘白拦阻的很及时。

没什么人顾得上来管他,他自己也没有力气挪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