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是清楚的,保持距离, 渐行渐远,互不打搅,面对胡籁, 又觉糊涂。

与胡籁一起,沈证影时常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要干什么的恍惚感。

真是要命。

偏生胡籁勾住她的手指, 目光炽热, 像是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太考验人的意志力。

如果沈证影足够软弱, 可以揽住她或是借着下雨邀她上楼。如果足够坚强,可以断然说再见不见。最麻烦是不上不下,横也不舍, 竖也不甘。

沈证影只好解下围巾,重新替胡籁系上。

“晚了,天冷,早点回去。”

冒着雨巴巴来学校一趟,只为接自己下课送自己回家。替她不值,想说下次别来, 又觉得说什么胡籁都不会听。胡籁有胡籁理由,她会说想她,想见她,风里雨里在所不惜。

沈证影叹气,拿她完全没有办法,又不好叫她上楼坐坐。

胡籁却像是懂得她的纠结,笑了出来,故意闻闻自己的围巾说:“明天我把家里的围巾全带来给你吧。”

“做什么?”

“你戴几天再还我。这样每次我戴围巾,就好像被你抱住。等围巾上属于你的味道淡了,你再戴一轮……”

“住嘴住嘴。”沈证影捂住她的嘴巴,不想继续听下去,忽然感觉手心湿漉漉的有些痒,忙收回手。“没洗手别胡闹。”

胡籁但笑不语。

知道她留恋一刻是一刻,胡搅蛮缠不想分开,沈证影担心时间久了周围邻居出来看笑话,毕竟是教师小区,随时有认识的老师出没,只好说:“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不是要带我去海洋馆看水母嘛。”

“上午来接你,九点好不好?早饭我会带来,你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