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带着白纸一张的小孩,却没法带着品行不一的成人,无论黄毛几个对孩子有多少善意,但在危难面前人心就难测,司檩不想赌。

乌弃云本来正在撸马桶刷,黑猫呼噜呼噜爽得一批,谁料铲屎官闻言立刻把它扔到一边:“我跟你一起去。”

司檩不无不可:“走吧。”

和尚微微一顿:“要不要给他们带点物资?”

司檩想了想:“可以,拿点干粮吧。”

和尚去地下室整理了一下,收拾出一个中号的纸箱,在里面放了一些干粮和水,粗略能够拿三人吃一周。

乌弃云抱过箱子跟司檩上了车,没想到司檩给黄毛们放下的地点离别墅还挺远,至少一千多米了。

司檩在一个看起来还算新的小区侧门熄了车火,指着外侧第二栋楼说:“他们就在一楼。”

他把黄毛安置在这的时候,一楼这户人家的门刚好是开着的,里面乱七八糟一团乱,户主显然已经遭遇了不测。

乌弃云跟在司檩身后,有些突兀地说:“我记得你前世也捡到了一个小孩。”

司檩一怔:“……”

乌弃云一直没提这事,司檩还以为他没想起来。

“你都记得?”

乌弃云嗯了声,他呼了口气:“我记得那孩子很吵,一直哭一直哭,没这个乖,当时浑浑噩噩地理不清为什么,这几天才想明白应该是被当时我那样子吓着了。”

司檩:“没……”

他想说没这回事,可随后就意识到乌弃云既然记得这事,自然也记得自己丢下他的事情。

心口倏地一紧,果然,乌弃云又说道:“我还记得当时等了你好久……”

“云哥,我 ”

“不用解释,我理解。”乌弃云脚步微顿,“就是记得有点委屈。”

其实说起来,乌弃云应该算是前世死的那一刻就重生了,重生在这一世的十年前,只是没有完全的记忆。

只有午夜梦回时,他才会有一部分的意识投放到前世自己已经病变的身体上去。

第一次经历这个场景应该是在三四年前的梦里,他也只当做这是梦,睡醒的时候其实都记不太清,但只清楚那一个月内自己情绪诡异的很低迷,像是被梦影响到了一样,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委屈。

虽然清醒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个什么劲。

司檩微微回身搂住乌弃云,缓了片刻后沉声说:“云哥,对不起。”

乌弃云翘了下嘴角:“真觉得对不起的话,手铐的事能揭过吗?”

“……”司檩松开他,“手铐都被你扔了不揭过能怎么办?”

乌弃云还没来得及松气,又听司檩轻描淡写道:“不过没关系,领带腰带绳子铁链你任选一个。”

“……”乌弃云开始装死,“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那几个黄毛吧。”

司檩和乌弃云进屋的时候,黄毛几个竟然不在。

他皱了下眉头:“不像是有丧尸闯入的样子……”

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一声沉闷的碰撞:“砰咚 ”

乌弃云耳朵一动:“外面,楼梯间。”

乌弃云放下纸箱,和司檩一起握紧蝴/蝶刀放轻脚步朝外走,碰撞声也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