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半天,决定铤而走险。

他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谢风行。

火。

他可以用火。

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知道火灾的可怕。

谢风行冷笑一声,睁开了眼睛,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到了城北。

他很少往这边来,这边比较偏僻,和北城主城区隔着一条江。

“这是常哥以前住的房子,后来他搬到南边去了,这房子就空了下来,我也就来过一趟,”小柳一边看着导航一边开车,“也亏藏到这里,不然还真容易被找到。”

安冉的事他已经听常瑞说了,他只觉得唏嘘不已。

“现在是谁在照顾他?”谢风行问。

“陆总给他请了专业的医生,安冉的母亲也在。”小柳说。

谢风行“嗯”了一声。

这还是他给陆驰出的主意,没想到陆驰都照做了。

车子进了小区以后,在一栋白色的小楼前头停了下来。谢风行随着小柳一起进去,刚进门,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小柳愣了一下,立马问开门的保姆:“怎么了?”

保姆看起来非常憔悴,眼睛还是红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他们还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走到客厅里,便看见有两三个人在主卧门口站着,见有人来,纷纷回头看向他们。

谢风行走到了主卧门口,便看见一个极瘦削苍白的男孩子,手脚都被绑在床头,正撕心裂肺地惨叫,旁边有穿便服的医生,按着他的胳膊,给他注射镇静剂。

谢风行问旁边的人:“毒瘾?”

“不是,他一清醒就这样,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会产生幻觉。”

他紧抿着嘴唇,看着逐渐不再挣扎的安冉,床边趴着的应该是他母亲,看起来憔悴又朴素。

安冉是来自北方小县城的,家境并不算好。

她红着眼,神情却很麻木,似乎已经不会悲痛了。

她或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作为全家人的骄傲的儿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等安冉睡着以后,谢风行和医生去了隔壁,聊了一下安冉的情况。

“他可能本身就比较敏感,自尊心也极强,因此在遭受非人折磨的时候,精神上没能撑住,崩溃了,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自我厌恶心理,一清醒了就想自杀,身体上的创伤或许很容易痊愈,但精神上的创伤可能要花费很长时间来疏导,有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数年。”

小柳听的握起了拳头,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谢风行,谢风行却出奇的平静,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仿佛听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故事,也触不到他的心。

可他说的话却极暖:“那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没问题。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尽快给他一个正常的人生。”

安冉的母亲忽然闯了进来,噗通一声就给他跪下来了,谢风行急忙起身,拉住了她的胳膊。

安冉的母亲只是哭,却也没说话。

他看向旁边的医生,医生指了一下嘴巴,又指了一下喉结。

谢风行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