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星又说了几句话,把沈夫人逗得乐不可支,还是陈姨提醒她约的几位夫人都快到约定地点了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沈与星喝着粥,发觉谢绻一直在看他,便优雅地擦了擦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比赛吧?”

谢绻笑了:“嗯。”

沈与星:“我不是马上要走了吗,反正以后不见面了,陪你参加比赛再走,就不留遗憾了。”

谢绻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放在腿上的手骤然缩紧,指尖泛起了白。

沈与星哈哈大笑:“怎么样,吓到了吧!哈哈哈!”

他大笑三声,谢绻的脸色却不见和缓,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双眸沉沉地看着他。

沈与星愣了下:“你生气了?不是呀,我就是开开玩笑。”

谢绻垂着眼:“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他担心说的,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沈与星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弥补道:“好吧,其实是因为我知道你有意向参加这个比赛,所以想陪陪你来着,毕竟我过完这学期就走了。”

他爷爷前阵子单独给他打了个电话,表达了自己对孙子的思念。

电话里老爷子的声音苍老,却十分慈和,沈与星一听到他说希望孙子能陪在自己身边,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其实沈与星也希望能陪着爷爷。

沈荀礼一生漂浮不定,一直是他的夫人陪在身边,前些年老夫人因病过世,他也在夫人过世的城市定居了下来,这么久一直是孤身一人,纵然有保姆照顾起居,但总比不上家人陪着。

谢绻听沈肃林说过这些,所以也没有让沈与星留下的意思,只是乍然听闻沈与星要离开,一颗心就犹如被高高悬起,多了几分不真实感。

他原以为他和沈与星之间还有更多时间,却没想到仅剩寥寥数月,而后就是不知归期的分别。

谢绻压下心里的躁动,对沈与星道:“你的想法是对的,老人的时间本就不多了,你应该多陪陪他。”

“是啊,所以趁着现在我多陪陪你,我好不好?”沈与星眨眨眼,期许地看着他。

谢绻失笑:“你想着我,我很高兴,但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他轻声说:“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我自然会朝你走去。”

即使这条路坎坷难行,他也会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走到他身边。

沈与星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他咳了一声,不自然道:“你除了上网搜脐橙,肯定还搜了不少情话大全吧?网络真是个好东西。”

沈与星慌张掩饰的样子很可爱,谢绻笑着应了声:“嗯,搜了很多,有时间再念给你听。”

“行,这可是你说的,少一句我都不干。”沈与星别扭地说:“那行吧,比赛我就不参加了,你自己加油。”

谢绻参加青树杯,是那天鸣先生给他提出的条件。

鸣先生明明很想收他为徒,但这个古怪的老头在最后关头又提了个要求,要他去参加青树杯,打败他那个叛出师门的徒弟。

鸣先生显然对他很有信心,仿佛只要他出马,必定能如他所愿。

谢绻觉得很有意思,就答应了他。

他没瞒着沈与星,也把这件事和他说了。

沈与星拿出手机,边问:“鸣先生那个叛徒叫什么啊?”

谢绻想了想:“好像挺出名的,叫颜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