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利搬走了大箱子,星远也拿起了艾斯利的绳子将自己的被褥捆了起来。

相对于大部分士兵,星远的行李算是少的了。除了睡觉必备,星远只有几条从艾斯利那儿拿的布单和小布巾。

星远学习电影里搬家的人,他将布的两头一绑,斜挎背到背上。

床褥体积太大,他左右环顾,最后将这些东西同艾斯利的箱子一起放到一辆马车上。

星远将自己的身份定义为普通士兵,起初,他兴致勃勃地跟着大部队步行迁徙。

然而,不知是不是背包太重的原因,星远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自己的腿里被灌了铅。

星远努力睁了睁眼,汗珠顺着睫毛滚到了眼睛里。他闭上了眼,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

直到太阳没有那么晒了,队伍才被下令停下。要不是前面有棵树,星远差点就跪下了。

星远满头大汗,后背都湿透了。他晃了晃晕晕的脑袋,整个人站立不稳。

他想试着再走几步,可腿实在是太软,刚一放开树,人差点摔倒。

完了。

星远的腿软得打颤。他睁着鹿眼迷惘地看着周围。

众人该喝水的喝水,该收拾的收拾,稀稀疏疏下,眼看再次出发的时间就要到了。

星远喉咙动了动,他想张口却还是抿住了嘴。看来这次十有八九他是要被抛下了。

他有些茫然,却不强求。

要怪,只能怪自己体力太差了。

他打算呆到周一再离开,这段时间他可以再挣扎一下。只要他日以继夜地走,说不定还可以赶上。

只是,希望晚上不要发生意外。

但转念一想,要是真有意外发生,那他就可以回档了。

就是,死的过程希望不要太疼。

星远抱着水壶坐在树下静静地喝着,一双鹿眸半垂,露出湛蓝色的光影。

就在这时,一双军靴立到了他的面前,抬眼,正是那个让星远熟悉又亲切的人。

星远的眸子睁开,他弯着唇角笑了。

这时,艾斯利也弯下身子靠着树身坐在树下。

星远见状凑了过去,艾斯利打开水壶慢慢喝着,他那水壶和星远的一模一样。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那水壶是星远从艾斯利那儿复制的。

星远焦虑的心被渐渐抚平,他转过头眨着眼看着艾斯利。

过了会儿,号声响起,队伍中“哗啦”声一片,艾斯利坐了会儿也跟着起身。

星远还是不想被抛下,情急中,他双手环住了艾斯利的脖子,胸口贴在了后者的背上。

艾斯利一顿,尽管他没有感到任何重量,但他看见了环在他脖子上的那双白玉色的手臂。

艾斯利眼睛眯住,他半边唇角轻轻扬起,随后身子微俯,尽量不让少年掉下去。

在下属眼中那位不敢惹的军团长大人此时表情柔和,眉毛轻挑。

也不看看路程有多长,还非得自己走。这下子累得走不了了,真不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