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秋笑道:“重庆的。”

“哦?”吕联龙说:“咱们营也有好几个重庆的,你等着,我叫他们来!”

叶荣秋忙拉住他:“别这么兴师动众的。”

吕联龙嘿嘿笑了笑。他这不是想跟叶荣秋拉近关系么。

“我听人说你打过武汉会战,你是啥时候参军的啊?”

“得有五年了吧。”叶荣秋答道。

“那你为啥留在咱们鄂南了?”吕联龙这话问的比较隐晦。他是听说叶荣秋以前参加过国军的。不过这也没啥,这混乱的世道,国军投靠共军,共军投靠国军,或者又做了日伪,这种事情层出不穷。大家都是穷苦老百姓出身,国军也不都是坏的,为了抗击日寇死在战场上的国军同胞千千万万,都值得人敬佩。只不过现在一些国民党顽固分子不把目光放在抗日上,却频频制造惨案屠杀革命军,这些人才可恶。吕联龙只不过对叶荣秋的身世比较好奇罢了。像他这样的能人,就算放在国军里当个领导啥的也不成问题吧,为什么会留在抗日前线跟他们这些穷的只能打游击的共军混呢?

叶荣秋喝了口老酒,被辣的咧了咧嘴,长长吁了口气:“我想找个人。”

吕联龙一怔:“什么人啊?”

叶荣秋说:“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吕营长,请你也替我留意着,你要是遇到我形容的人了,就派人来知会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来欺负我咩的地雷~

谢谢所有还坚守在坑底的读者,么么哒~

第九十章

吕联龙立刻来了精神:“你说说,是个啥样的人呢?”

但是叶荣秋却沉吟着迟迟没有开口。他在想黑狗到底是个啥样的人。他闭上眼,脑海中勾勒着黑狗的模样。黑狗这个人,他是想忘也忘不掉的,但是黑狗的形象,他却渐渐有些模糊了。这几年来,黑狗好几次出现在他梦里,梦中的模样还是很清晰的,可是一旦醒来,他就又看不清楚了。那已经不是一个具象化的人了,是融入他骨血的一个灵魂。

吕联龙见叶荣秋开始走神,不由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咋了?”

叶荣秋醒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近乎虔诚地开口:“他的名字叫钟无霾,不过他可能不用这个名字,小名叫黑狗,或者阿黑。他个子那么高……”叶荣秋站起来把手举过头顶比划了一下,“手臂那么长。”是能紧紧把自己搂在怀里的长度。“年纪比我小三岁,跟我一样是重庆口音,鼻子很高,眼睛细细长长的,很英俊,四年前皮肤挺黑的,现在……可能更黑了吧。他背上有两道伤口,正好是个大叉的形状,一刀是让日军空袭的弹片划的,比较浅,应该已经愈合了,还有一道很深,是鬼子的刺刀砍得,愈合不了,从左边肩胛骨一直到右边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