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眯着眼,周时亦一动没动,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

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周时静。

身后还有一个人影。

徐盛翻了个白眼,躺回去,“你怎么来了。”

yer捂着鼻子,没好气道:“你爸让我来接你回去,你以为我愿意来?”

徐盛侧过身,“不愿意来就滚,你当我愿意看见你?”

房间内都是酒味,还有烟味。

周时静走过去拉开窗帘,月光洒进来,又打开窗户,叫了一声,“十一。”

周时亦没事人一样躺在沙发上,淡淡嗯了声。

“你准备这样的日子过多久?”

周时亦有点不耐烦,翻了个身,“不知道。”

“你姐夫医院的院长女儿这周刚回国,替你约了,这周末去见见,人很漂亮,也很实在,你应该开拓开拓自己的视野,多交朋友对你自己有好处。”

他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甚至有点懒于应付,敷衍地:“哦。”

周时静无奈地撇他一眼,留下地址和号码,就率先离开了,转身对yer说,“要等你么?”

yer无奈地摇摇头,“不用了,我要把他安全送回家。”

周时静看了眼徐盛,点点头,走了。

徐盛不肯挪窝,yer走过去,连哄带骗的,“想喝回家我陪你喝啊,深海炸弹好不好?”

徐盛不信,那眼睛瞟她,“真的假的?”

yer点点头,“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快点起来。”

徐盛点点头,半梦半醒从沙发上爬起来,yer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架着他的手往外拖。

大门被人关上,徐盛走了。

一室寂静。

11月寒夜,窗外有风灌进来,周时亦脑子顿时清醒了一些。

他坐起来,靠着沙发,揉了会太阳穴。

脑子恢复清醒,渐渐清明起来。

他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下楼。

他径自来到停车场,取了车,往一处飞驶。

道路两旁的街景在不断后退,霓虹灯闪烁,好像一只只扑火的飞蛾。

车子停在以前的公寓楼下。

她搬走后,他就也搬走了,一直没回来过。

起初是不想。

现在是不敢。

总觉得这房子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好像只要一开门,一开锁,一走进去,她就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等他给她做饭。

还有卧室里,那些纠缠过的痕迹。

他拎着钥匙,按下楼层。

一层一层升上去。

数字在变化。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想要来这里。

打开门,一切如常,一切未变。

好像从未来过。

仿佛从未离开。

周时亦在沙发上坐下,她没有回来。

他甚至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阮明山刚入狱的时候,他去看过他。

阮明山给了他一个地址,欧洲一个小镇。

他甚至连夜买了机票飞过去,迎接他的是大门紧闭。

隔壁坐着一个中国女人,抱着个小男孩,告诉他,

“荨荨啊,她搬走了。”

白锦辉葬礼,她没回来。

阮明山入狱第一个月,她没回来。

北洵迎来第一场雪,她还没回来。

他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弯着腰,手撑着膝盖。

你,要什么才回家?

周末。

周时亦驱车前往周时静给他的地址。

女孩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停好车,走进去,女孩拨了拨头发,低下头,娇羞地不敢看他。

外面就是人民广场。

人来人往,人群川流不息。

不等女孩说什么,周时亦率先开口,“对不起,我姐可能没跟你说清楚,我暂时没有谈女朋友的打算,哦,以后也不会有。”

女孩眼睛澄澈,震惊地看着他。

周时亦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女生,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