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妙的一点,

她这个人,放在他的面前,没有一条是符合他心里的标准。

可就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

所以爱情根本没有标准,有标准的爱情就不叫爱情了,叫招聘。

当你遇上那个人,所有的条件都会被推翻,甚至甘之如饴,这才是爱情。

大包定了下午的机票。

几人收拾完行李,跟丁云杉道别。

大包:“哥哥有空再回来看你。”

阮荨荨:“有空来北洵玩。”

周时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几人去门口等白锦辉。

阮荨荨去边上接了个电话,周时亦和大包在门口说话。

大包捅了捅周时亦:“你跟我妹子怎么样了?”

周时亦从阮荨荨身上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变成你妹子了?”

大包嘿嘿一笑,“我妹子多着呢,云杉也是我妹子,快说,你们是不是……”比了个对手的手势,嘴里还在暧昧的“嗯嗯”。

周时亦嗤了声,“无聊。”

大包切了声,凑近他耳边,低声说:“第一次是不是特别短?”

周时亦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悠悠地看他一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包瞪他一眼:“欺负我没有女朋友是不是?”

周时亦胸口微闷,烟瘾有点上来,看了眼还在边上打电话的某人,想捞进怀里好好亲一顿怎么办?

随口应了大包,“那你回去也找一个。”

“不好找,也不想找。”

周时亦挤出两个字:“怎么?”

“每年单位聚餐,人总是凑不齐,今年队里就走了好几个兄弟,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万一牺牲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大包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再说,家里也没人会催我结婚,没这个困扰。”

他无奈地笑笑,“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周时亦猛地抬头看他,忽然发现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大包,其实心里也有柔软不可触碰的东西。

“为什么要选择做消防员?”

“起初是因为觉得消防员帅啊,后来入了这行,就发现,你没办法离开。”大包眼角透着一股坚定:“十一,我有次从一个火场里抱出一个小女孩,她父母哭着给我下跪,给我磕头,我心里的感受,你大概没办法体会,我每次从灾难现场救出一个人,我就无比感谢此刻我是个消防队员,救人会上瘾,就跟抽烟一样。前段时间网上有人形容消防队员是世界上‘最帅的逆行’。其实对我们来说,那不是逆行,是顺行,我们只是在走一条跟平常一样的路。”

阮荨荨握着电话,“什么事?”

许衍:“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的飞机。”

“哦,南浦机场么?”

“嗯,有事么?”

“没事,几点的航班?”

阮荨荨有点不耐烦了,“有事就说。”

许衍:“没事啊,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阮荨荨转头看了眼周时亦,他正在跟大包闲聊,只是表情有些凝重。

“阿衍,如果上次跟你说的不够清楚,那我回去再找你面谈。”

“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久没见你了。”

“等我回来再说。”

挂完电话,走回去,大包已经走开了,周时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那么久,谁啊?”

阮荨荨如实说:“许衍。”

他盯着她看,淡声说:“他想怎么样?”

“小孩子,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周时亦:“所以,你搞清楚没?”

阮荨荨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想得特别清楚,要你。”

说完还故意顶了顶他。

周时亦把她拉下来,扶着她站好,表情严谨:“别嬉皮笑脸的,给我正经点。”

“到底谁不正经?”阮荨荨啧了声,“我正正经经跟你说话,你想哪儿去了?哎……我发现,你这人挺色……”

周时亦冷哼一声。

到底谁色?!

后门。

丁云杉在拼命洗衣服,徐盛站在一块青石板上抽烟。

脚边是静静流淌的河水,汨汨淌着,河底清澈,偶尔能看见几条小鱼在石块之间穿梭,徐盛拿脚拨了拨,小鱼惊慌窜逃,他笑了一下,看了眼水池旁边的人。

她跟阮荨荨差不多高,好像比她稍微矮一些,但比她更瘦,更单薄。

背脊笔挺,莫名有股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