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他的背影笔直,背对着她,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要朝她这边走过来,被周时亦拦住。

车门外。

棒球帽的男人问:“车里的是谁?”

周时亦平静地看向他,“跟她无关。”

“开门,让她下来。”

周时亦纹丝不动。

“砰——”一声巨响,棒球帽忽然砸向他的车,爆喝了声,“我他妈让她下来!”

车身晃了晃,阮荨荨坐在这里微微晃动。

她不敢打电话,用短信报了警,然后收好手机,静静观察外面的举动。

雨势渐渐加大,周时亦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后颈缓缓滑落。

身旁有人不耐烦地提醒,“妈的,跟他废什么话,黄毛他们几个现在还他妈躺在医院里呢,先打断他的脚给黄毛个交代再说!”

话音刚落,那人提着棍子冲了上来,一棍子往周时亦肩膀上敲去,他侧身一躲,棍子又敲在车头上。

车身又是一震。

顷刻间,两个人缠上了周时亦。

他腹背受敌,身手敏捷,出手很快,虽然是两个人,却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周时亦被两个人缠住,棒球帽和另一个男人拎着棍子走向车后。

阮荨荨看着他们一点点走进,一人一棍子砸在车窗上,发出“砰砰砰”几声巨响,车身被砸得直晃,她忙往车中间爬。

棒球帽他们还在不停砸车窗。

周时亦听到声音,想往回走,却又被两人轮番攻击,不由下了狠手,一拳直接砸碎了其中一人的下巴,抬脚就朝另一人的心窝踹去,夺过其中一人的棍子往回冲。

此时,车窗已经被砸出一个洞。

风雨吹进来。

阮荨荨往车后座爬,棒球帽嘴里骂骂咧咧敲着。

周时亦冲过来,一棍子敲在棒球帽的手上,他疼得呲牙咧嘴,吼道:“我草你妈!”

话音刚落,棒球帽从腰后掏出一把黑色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车里的阮荨荨。

“你他妈再还手,我一枪打死她。”

周时亦停了下来,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扔了棍子,举着手。

棒球帽:“开门。”

周时亦没动。

棒球帽狠狠踹了一脚车门,“他妈给老子开门!”

如果开门,她必定得遭罪。

周时亦看向棒球帽,冷声说:“我说了,跟她无关。”

雨越下越大。

身后有人往他膝盖上踹了一脚,周时亦一个踉跄,撞在车上,“他妈的,老大让你开门就开门,哪那么多废话!”

棒球帽:“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一枪打死她。”

“1。”

“2。”

“3。”

“滴咚”中控锁解了,棒球帽探进去一把拎住她的肩膀往外拉,阮荨荨直接被他拖出车外,滂沱大雨打在她身上,睁不开眼。

棒球帽扯掉她的帽子,一把扯下她的围巾丢在地上,捏着她的脸仔细端详起来,哼笑一声,

“就知道是你,我兄弟可被你害惨了。”他举着枪指了指对面的周时亦,“上次被他废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活不能自理,你们倒是逍遥快活。”

他捏着阮荨荨脸,咬牙:“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阮荨荨看向对面的周时亦,他一身黑衣立在车边,身上满是泥泞,嘴角撕裂。

眼神却平静无波。

临危不乱。

依旧是风轻云淡地样子,好像下一秒,天要塌了,他也只是镇定地举手撑住。

棒球帽拎着她的衣领,把她压在车上,“你说我如果当着他的面,睡了你……”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猥琐的笑了笑。

阮荨荨狠狠瞪着他,“你敢!”

棒球帽笑了下,“我没什么不敢的,他废了我兄弟,我总得帮我兄弟出出气啊,不睡也行,下雨天的老子也没什么心情,要不这样,你决定,打断他一条腿,左腿还是右腿?”

阮荨荨看向周时亦。

有人往他身上踹了一脚,他皱了皱眉,闷不吭声,晃了晃身子。雨水淋在他身上,他眯着眼,眼神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