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两天后,案子顺利开庭。岑思思连答辩状都没提交,更不用说出庭,整个庭审不过走了个流程。

证据齐全,被告又自动放弃,一礼拜后,法院宣判阮喻胜诉。

她把结果放上微博,彻底了结了这件事。当天晚上,被刘茂约到市中心吃饭。

这顿饭,刘茂的说辞是“庆功”,她接受的原因,是为了感谢他这阵子的忙前忙后。

至于许淮颂,她想他大概人在美国,所以在出发前给他发了条消息,告知判决结果,并跟他道谢。

许淮颂回过来的是语音:“我晚点也……”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背景里插入一个女声:“淮颂,你看……”

“看”字落,语音断了。

三秒后,这条消息被撤回。

阮喻有点懵。什么情况?

她盯着手机静等几分钟,没得到回复,就装作没听到刚才的语音消息,打字问:许律师,你撤回了什么?

许淮颂:没什么。

然后就没了下文。

阮喻不知怎么哪儿一堵,以至于进到餐厅,都有点心不在焉。

那个女声听起来很年轻,所以不是陶蓉。

她叫的是“淮颂”,所以应该是中国女人。

她的语气很随意,所以或许跟他很熟。

那么,这个人跟他会是什么关系?

到得案子尘埃落定,本该结束一切交集的此刻,阮喻才意识到,这一个月以来,她从来没了解过许淮颂单身与否。

现在仔细回想,当初跟他视频时,有次他说要去吃饭,结果走开没两分钟就拿到了一盘通心粉。那么,这顿晚饭一定不是他自己做的。

也就是说,他当时不是一个人在家。

再说那只橘猫,他说自己不是猫主人。她那会儿想,大概是朋友寄养在他这儿的,可现在想来,也说不定是女主人的呢?

阮喻细细回忆过去一阵子的种种,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在胆战心惊的非正常状态下,忽视了太多,直到刘茂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她:“怎么了?”

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游魂似的在他对面坐了很久。

点餐的服务员在一旁笑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给意见。

她低低“啊”一声,看了眼菜单上一大排钩子,说:“够啦,两个人哪吃得完。”

刘茂一阵奇异:“两个人?”

这回换作阮喻懵了:“不是吗?”

“我刚才不是说,淮颂晚点也会来吗?”

她竟然完全没听见。

她“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我胃口小,忽略不计,你们俩哪吃得完这么多。”

服务员拿着菜单下去了。

她为了掩饰尴尬,喝了一大口水,然后问:“他不是回旧金山了吗?”

“昨天忙完那边的案子又来了。”

阮喻“哦”了声,清清嗓子:“挺辛苦的啊,他以前也经常这样来来回回?”

刘茂笑了笑:“没有,一年回来一次吧。”

“哦,那他在美国……”

“成家了吗”四个字还没问出口,阮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沈明樱。

因为不晓得这通电话的来意,怕露个什么馅,她起身走到餐厅门口才接起电话:“明樱。”

话音刚落,就瞥见许淮颂的车停在了门口。

但她没来得及管,因为听筒里的女声听上去很焦灼:“你快看微博!”

“怎么了?”

“岑思思在直播自杀,有人说她是被你逼死的!”

她惊得膝盖一软滑空一级台阶,胳膊肘被一双手适时扶住。

许淮颂站在她面前:“怎么了?”

她愣愣抬起头,嗫嚅说:“岑思思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