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柔软的舌尖裹满了五色露,来回舔舐过她腕上的伤口。

伤口上的刺痛逐渐被抚平,在那痛觉未完全消退,又不那么引人注意后,顾绛唇舌带给她的额外刺激便越发变本加厉地占领高地。

聂音之咬着唇,手腕颤抖,有一些抓心挠肝的痒意,她想将手抽回来,但身体发软根本使不上力。

黏腻的舔舐声传入耳中,聂音之整个人几乎都要烧起来。

“顾绛……”她轻声喊道。

“嗯。”这一声回应中含着浓重的鼻音,慵懒地拖长了尾音,聂音之抓着他衣襟的手不由得收紧,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挠了一下,反而更痒了。

聂音之不安分地动了动,被顾绛另一只手按住后腰,聂音之第一次察觉到他的手大,贴在自己凹陷的脊骨处,手心烫得她想躲。

按住她的力道便重了几分。

聂音之放弃了,试图用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现在舒服些了吗?”

“嗯。”顾绛扶着她一起坐起身,问道,“你还疼吗?”

“不疼了,伤口已经愈合了,黏糊糊的都是你的口水。”聂音之表示很嫌弃,掏出手帕塞给他,“给我擦干净。”

顾绛低下头,拿手帕很听话地给她擦拭,“别为我割伤自己,若是要喂血,你戳手指就行。”

五色露的治疗效果绝佳,白皙的手腕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被他吸得泛出艳色的红,像手腕上开出的一朵绯红的山茶花。

“可是手指的血很少哦。”

顾绛道:“够了。”

“好吧。”聂音之开心地应下,割手腕可比戳手指疼多了,顾绛都这样要求了,她当然不会拒绝。

魔头比她小时候养的狗狗可乖多了。聂音之歪头,长发从肩头滑下,俯低身去看他的表情,抱着研究的严肃正经的态度,询问道:“我现在可以用一下共情吗?我想知道你们魔喝了我的血是什么感觉。”

顾绛抬起头,聂音之便也跟着坐正,充满期待地与他对视。

顾绛给她擦干净手腕,犹豫片刻,眯着眼睛躺回去,“好,你用吧。”

就知道他不会拒绝。

聂音之爬到床榻里侧,和他躺在一起,催动手腕上的咒印,一缕心念随着经脉缠上金芽,渗入芽上那片金色的小叶子。

她等了片刻,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她咒术没有弄对?

聂音之坐起身,从芥子里掏出共生咒卷轴,再一次将其下的“共情”看了一遍。

“共情”这个衍生术有两个小分支,其一是将主人的心念灌输给从者,潜移默化改变他们的想法,达到让被控制者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的目的。

其二,便是窥探从者的情绪心念,时时刻刻都能掌握他们内心波动,从根源上杜绝被背叛的可能。

这个咒术何其可怕,从这一个衍生术就可见一斑。

聂音之上一回将自己的情绪分享给顾绛就很成功,没道理这一次会失败。

她忍不住去戳顾绛,“你不是说会很舒服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顾绛的情绪温温吞吞地淌过来,若将聂音之的情绪比作浪潮,声势惊人地来,蛮横地在你心上冲刷一圈,又利利落落地退。

那顾绛的情绪就和溪流差不多,甚至远不及溪流,溪流人家至少还流动呢,还有叮咚泉响。

他的情绪悄无声息,一点一点漫上来。

聂音之躺回他身边,像泡在温水里,聂音之突然有些倦了,她侧过身,往顾绛身上贴去,在他身旁拱来拱去,终于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阖上眼睛。

她连裙子都没来得及脱,裙摆在塌上铺展开,银线绣着的孔雀尾羽如同开了屏,一半搭在顾绛身上。

灰兔子还一直在床幔外等,聂音之布下的隔音诀其实挡不住他,只不过有顾绛在,封寒缨不敢造次。

红叶刀悬空,才完全断绝了他窥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