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年的十月初,海风咸湿寒冷。

夜晚,甲板上空无一人,只船头两盏灯,照亮黢黑的海面,雪白浪花在船舷翻滚。

云乔趴在栏杆上,看了半晌。

她睡不着。

她这次去香港,本是定好了两年的学习计划。不成想,她突然收到家中电报,说外婆病重,让她速归。

云乔是个遗腹子。她尚未出世,父亲去世了,母亲早早丢下她改嫁,她是外婆养大的。

陡然听闻外婆重病的消息,云乔心急如焚。

她简单收拾了行李,乘船北上。

邮轮头等舱很小,鸽笼似的,云乔觉得透不过来气,故而半夜裹了厚厚大衣,出来吹风。

心情稍微舒缓几分,云乔往回走。

甲板上很安静,半个人影也无,云乔却听到了脚步声。

她诧异,四下望过去。

仍是无人。

她轻轻蹙眉。

云乔既不怕人,也不怕鬼,故而她继续往回走。她保持着警惕,走得不紧不慢。

然而,下一瞬远处的脚步声却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