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爱之性幻想

“他在收集女人;不,应该说,他在收集情欲。”言溯并未太过斟酌,显然脑子转得飞快,“就像少年收集棒球卡,恋物癖收集内衣,食人癖收集人骨和器官。而这位不明人物,他收集情欲,并带走纪念品。”

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甄爱问:“你刚才说联系到她们的职业。你的意思是,他从每个人身上带走的部分,和每个人的身份有特定的对应关系?”

“聪明。”言溯侧眸看她,眼中闪着淡淡赞许的光,进一步解释,“首先是女仆小姐。她被割去了头顶一小块带发的头皮。在所有文化中,头部都是最具尊严的。”

甄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书,立刻道:“我记得战争中的印第安人会割下俘虏的小块头皮,这是对战俘尊严的践踏和侮辱。”

莱斯小声嘀咕:“这意思,凶手是印第安人?”声音太小,没人听见。

言溯扭头看向甄爱,像是只和她一人说话了:“女仆小姐最大的特点是顺从。她代表了和服务有关的一切制服行业,像护士、空乘、服务员。这是男人普遍想要征服的类型,也是容易诱发男人欲望和施虐倾向的类型。割下她的小块头皮,是纯粹的施虐与征服,甚至超过了性的意义。”

甄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就像很多性趣专用店,最畅销的角色扮演服装,都是制服服务类的。”

话一说完,她面色微窘。这副门儿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最开始学习上网时,电脑里自动跳出来的,她没有点开看过啊。

言溯眸光闪了一闪,怎么都有点儿调侃的意味:“嗯,是的。”

甄爱觑了其他人一眼,大家都没有异样的表情,她又收了心思,道:“凶手选择掐死女仆小姐,这其实也是最能表现力量和征服的方式。”

言溯脸色松动了些,带着淡淡的笑:“ai,你很厉害。”

说话的样子已经是完全忽视周围的人了。

甄爱脸红,催促言溯:“那幼师小姐呢?”

言溯简短道:“幼师这个职业的特点是母性。”

“母性”,这下不说自明了,弗洛伊德的经典学说。

“俄狄甫斯的恋母情结。这算是最”甄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初性?变态??原始?本能?这种复杂的情绪无法用善恶形容,却普遍而原始地存在于很多男人内心深处。

她转而问:“最有母性特征,最让孩子依恋的,是母亲的胸部;所以,凶手才取走了幼师的胸?”

言溯点了一下头:“那是孩提时代的爱恋;是孩子第一次和女人的亲密jiē触。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男人柔弱和依赖的一面。”

“可嘴唇呢?”

他看了甄爱一眼:“知道为什么如果女人的嘴唇柔软丰满,涂了红色唇膏,就容易唤起男人的性欲吗?”

甄爱呐呐地摇摇头。

“因为那像肿胀的女性生殖器,对男人有致命的诱惑。”

言溯说得坦然而学究,但甄爱在他灼灼的目光里,还是脸红了。脑子里很快划过另一个想法:难怪那么多男人说茱莉亚·罗伯茨性感。可她呢,嘴唇很薄,很多时候还略显苍白。

她,并不性感。

还想着,言溯的身子往她这边倾了一点,低了声音,只限于她一人听到:“ai,我很喜欢你的嘴唇;”加一句,“我只喜欢你的嘴唇。”

说完,又觉得nǎ里不对,调整重音来了一句:“我说的是,我只喜欢‘你’的嘴唇,不是说我只喜欢你的‘嘴唇’。你知道的,我喜欢你的全部。”

虽然声音小其他人听不到,但这两人窃窃私语的姿态大家看在眼里。甄爱看到洛佩兹和rheid对视了一眼,眼神相当精彩。

她低下头,言溯却依旧不觉得不妥,念绕口令似的说完那一番话后,hui味了半晌,居然兴致盎然地来了句:“语言真有意思。”

甄爱:

她回归正题:“用枕头捂死她,是有一种拥抱和怀抱的感觉吗?”

“嗯。”

甄爱又问:“演员呢?为什么没了耳朵?”

言溯:“非洲文化认为,耳朵象征人的性能力。”

又成非洲的了?莱斯插话:“凶手是想夺去她的能力?”

言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耳朵代表无法控制的野性,以及对的诱惑。”

rheid点头赞同:“就像古希腊神话里的森林之神萨梯。”

这话估计只有言溯听懂了。

甄爱木了半秒,转而问:“那这演员小姐代表着什么?”

“不用负责的危险关系。”

甄爱一经提醒,立刻说:“这确实是最大的引诱。不管是登徒浪人,还是正人君子,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点恶念,都有对危险的向往和刺激。不同的是,正直的人能够压抑住。还可以说,有的人不是真正的善,而是不想承担恶念带来的负担。而不用负责,就是开启了这扇恶念的大门。”

就像苏琪说的那个俱乐部里的人,各个拥有光鲜的身份,或许人前是正义的法官是亲善大使,可带了面具,不用负责,就暴露出了邪恶的本质。

甄爱轻轻叹了口气:“一面喜欢不用负责的邪恶和刺激,一面又在道义上鄙视这种情绪,所以才把演员小姐虐得那么惨?她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不是对她最大的否定和摧残吗?”

言溯点了点头,话少了些。他在不经意间,渐渐把说话的重头权利交给了甄爱。尽管面前坐着好几位专业的人员,他也忍不住想优先和她碰撞思想。

甄爱在他默认的鼓励下,竟然忘了周围的人,主动说:“那小女孩是不是代表恋童情节,和男人对年轻身体的渴望和向往?另外,”她犹豫了一下,“或许还有,恋女情节?”

“嗯。”言溯道,“小女孩的死亡方式最温和,是安眠药,就像给她营造一个梦境,让她永远沉睡入梦。这是男人在父性方面的表现,也是男子主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