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药,谎言,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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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甄小声嘀咕着,歪了头,抿着唇左思右想。

言溯慢悠悠看着她拧眉思索的样子,知道她应该是想出什么来了,他也不急,只慢慢等着。

对面的甄低着头,白白的手指戳来戳去,像小学生一样一次次从证词上的关键地方划过。女孩眉心如玉,微微蹙着。乳白色的灯光把她的肌肤照得透明,真好看。

言溯默默地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手指。

甄认真想了很久,总算是把心里的想法按逻辑顺序梳理了一遍,先后顺序也都想好了。

毕竟,她平常对自己专业以外的东西不敏感,很迟钝,总是被他取笑。她难得发现自己对推理感兴趣,言溯都那么好心地带她过来,她自然希望让他看到自己比较聪明呃,不呆的一面。

“作证的都是高中生,心理年龄较小,单独录口供,证词里带有部分感□彩。证人之间的内容有多处重叠,所以我认为这些证词的可信度,应该在90以上。”甄肃了容颜,很是认真的样子,说着把帕克的证词单独拿出来,指了指,

“但是,帕克的供词很奇怪。其它的人或多或少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想法和情感,一说一长串;他的供词像是完成任务,很客观,很有条理,没有透露一点儿对罗拉的感情。”

言溯点点头:“我很开心你看到了这一点,这也是判断供词正确性的常见手法。但并非完全准确。日常比较淡漠或是有条理的人都可以做到。举个例子,假如今天你死了,我作为证人去录笔录的话,我做出的证词会比帕克的这份更加客观逻辑,且毫无错处。”

甄:“……谢谢你为我的被杀案做出的配配合与贡献。”

言溯:“应该的。”

还应该的!

甄瞪他:“我说了,他们不是高中生么?”

言溯反而较真了:“可我读初中的时候也能这样。”

甄不爽地眯眯眼,冷冷的:“迪亚兹警官口中的怪胎先生,你要炫耀么?”

言溯再次背脊一僵,愣了愣,木木道:“……我不说了,你继续。”

“那我先从最关键的杀人手法上看吧。”甄抬起眼眸,见他真的规矩了,才继续,“虽然大雨冲掉了很多证据,但最基本的两个问题,没有被掩盖。”

言溯无限配合地点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甄:“第一,上车前大家都没有看见尸体,上车后却看见了。第二,即使是男人,也很难把尸体吊上去高高的树枝,而这几个学生手上没有抓绳子留下的擦伤,附近也没有手套等防护装备或是其他抬尸体的工具。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那辆汽车。”

言溯双手合十,抵在唇前,安静地听着,深茶色的眼眸中时不时划过几丝赞许。

甄大受鼓舞,大胆地说:

“戴西的证词里提到过,她中途跑回来看见凯利在挪车。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她没有撒谎。不过,暴风雨的晚上,她很有可能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只因为之前开车的人是凯利,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车内的人当成凯利。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凯利的嫌疑。究竟是谁在开车姑且不论,但当时车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凶手先用绳子把罗拉勒死,绳子一端系住她的脖子,另一端绕过树枝,绑在车底的轮子轴承上。把车倒退几步,车轮的马力就会把尸体吊起来。调整一下高度,遮进树里面。

大家都上车后,凯利开车挪了几米就发现油箱没油了。就是这时候车往前开了一点儿,所以尸体下滑了一段距离,落到了车窗上。

照这么看,油箱也有可能是凶手弄坏的。”

甄总结道:“罗拉的死法,和尸体的移动与出现,只有这一种解释。以此来看,如果凯利下车时抽走了车钥匙,那凶手就只有可能是有车钥匙的人——凯利或帕克;可如果凯利下车时没有抽掉车钥匙,那么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包括女生。”

“不错,”言溯赞叹一声,补充证据,“事实是,凯利把钥匙落在车上了。”

甄微微蹙眉,估计这就是当时警方没有定下凶手的原因吧,因为看上去谁都有可能。

言溯见甄推理的井然有序,又问,“那,凶手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出逃的罗拉,并杀了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