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浪花

将进酒 唐酒卿 1894 字 3个月前

萧驰野从边博营往南走,在离北边线上和茨州守备军会合,然后没有继续南下,而是选择了和沈泽川相同的路线,绕到了敦州西面。为了不惊动樊州的翼王,他只能晚上行军,好在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

沈泽川凑首过来,闻着萧驰野。

萧驰野不给闻,要把人举高,沈泽川就揪他前襟。他看沈泽川右手裹着纱布,怕用力再给伤着,只能放低了由着沈泽川闻。

“我也两天没洗了,”沈泽川膝盖上顶,陷在被褥里,挨着萧驰野,“一起洗。”

檐间的雨声唰唰作响,像是无数把茂密的小刷子。萧驰野把胸膛敞给沈泽川,沈泽川就趴在上边。那松开的领口流露出散漫,他每一寸肌肤都在索求着萧驰野。他这么放松,仿佛那些溜出来的暧昧都是无心的,这些情\色都是天真的。

沈泽川有把呵气变成呢喃的能耐,他在萧驰野眼里就是天生的美人。那眼神撩在萧驰野的心窝,像他温热的指尖一样,蹭在萧驰野内心的湖面上,划出了一下一下的涟漪。他有过乞求的时候,每次耐不住了,就湿乎乎地喊着萧驰野的所有称呼,可是他连乞求都能喊得像沉酣。

他们在床榻间一直配合绝妙,连轻微的哼声都能相互读懂,那无上的欢愉来自于彼此的完美契合。萧驰野要招架这样的爱侣,他得像堵墙,抵得住波浪。

“行啊,”萧驰野忽然一改前色,轻佻地说,“我带你一起洗。”

沈泽川在那眼神里觉出不妙。

敦州位置偏东,天易冷,天记别院内设的浴室不像阒都那般通着窗子,它们都修得严实,里间不仅澡具齐全,还花样繁多。门一开,把竹帘卷上去,湿热的水汽就扑面而来。

沈泽川衣裳都没脱完,浸在水里。双腕被腰带束缚起来,美其名曰是伤口不能沾水,被萧驰野顺手挂池边的小架上,还从藤筐里给沈泽川挑了只小金铃,悬空挂着,只要沈泽川动,铃铛就清脆地响。

沈泽川衣裳湿透了,耐不住这浴室的热。但他此刻什么都顾不上,耳根红透了,衬得玉珠格外白润。萧驰野蹲在他跟前,架着他的腿。

“说什么都不长记性,”萧驰野赤着半身,把那小刀用帕子抹干净,“就得给你留个教训。”

沈泽川脚趾微蜷,闭着眸说:“萧策安!”

“嗯,”萧驰野专注在手上,“叫谁呢?”

沈泽川挨着刀刃,被冰得睁开了眼,眸子里全是羞耻,说:“我恨死你了!”

萧驰野瞟他一眼,说:“我也恨死你了。”

沈泽川感受着小刀的摩擦,只能细微地颤抖。水是热的,刀是凉的,每走一寸感觉都格外清晰。他受不了,不能望下看,就只敢盯着萧驰野。

这眼神太可怜了,萧驰野头回见,他简直都想拿笔赶紧给画下来。他原本还气着呢,此刻突然笑起来了。萧驰野没干过这事,这是第一次,所以做得很仔细,把该剃的地方刮得干干净净。

沈泽川背部还抵在池壁上,这两重天的滋味让他用完了生平的镇定。他是真的被萧驰野拿在了手里,动也不敢动,可是周围亮堂堂的,照得他在湿雾里轻喘气。玉珠随着胸膛的起伏而蒙上了水汽,沈泽川仿佛成了萧驰野的玉珠,被把玩得丁点隐秘都不剩。

萧驰野问:“下回还捅我么?”

沈泽川不回答。

等萧驰野剃完了再看,发现沈泽川眼眸通红,不知道是被蒸出了眼泪,还是恼出了眼泪。萧驰野半点都不心软,抬手捏着沈泽川的面颊,狠声说:“你伤一回,我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