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荆慕珩一直跟他说,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他似乎永远记不得这些。
小诗,对不起了,不能和你道个别再走。
苏然觉得他们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月黑风高夜,很适合赶人,尤其是当家里那个唯一舍不得自己的人睡得很熟的时候。
苏然麻利地收拾完东西,没有抬头,闷声不响地拖著行李箱走人。
从荆慕珩的家里,到电梯,然後到门口,其实不到一分锺,但是苏然觉得像是过了无数个世纪。
他一直在等,等那个人从他後面追上来,然後和他说,跟我回去。
那麽他一定会回去的,哪怕家里有那个让他害怕的女人,他也会勇敢地去面对。
但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他在这江南绵绵的细雨中走出一段他以为最幸福的时光。
苏然一直觉得他和雨特别有缘,尤其是被人家赶出去的时候,那个时候被他的舍友赶出去的时候,也是下雨,不过那个时候下得可比这个时候大多了。
这麽想的时候,老天爷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倾盆大雨就泼了下来,毫无预兆,让人措手不及。
苏然没有带伞的习惯,何况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谁能记得出门带把伞?
大雨就这麽下著,像是有人在嚎啕大哭,但是苏然在这种情况下却哭不出来了。
以前他以为“欲哭无泪”是骗人的,但是现在他知道了,真的是会有苦哭不出来的情况。
一个是实在是太苦,另外一个是现实不让他哭。
苏然现在是两者皆备,他真的是难受的要死,心里冷得像是下了场大雪,到处白茫茫,但是他来不及伸冤,因为他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今天他要住在哪里?
仝童去了国外,高颖有了新的合租人,他在这个城市没有其他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