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错?”贤许由真惊讶了。

“打扰我的清净就算错。你招徕了那么多顾客,别人一挖角,你就拍屁股走人了,凭什么我要替你来应付那些人!”

“您不是说您父亲出的钱,他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吗?”

“他让你去哪就去哪,你自己没长脑子吗?”

“啊!”贤许由真一击手掌心,双眼发亮,“这么说您是舍不得我走?”

玄岩信步白他一眼:“我只是不想替别人收拾烂摊子而已。”

“烂摊子?”贤许由真哭笑不得,自己给他招徕了那么多顾客,一般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竟然说那是“烂摊子”,老板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好吧,那我明天给您带来,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家里又要我去相亲。”贤许由真叹口气。

“别,你别带了,我还是不要了。”玄岩信步一听他明天还要来,连连摆手,“相亲是好事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赶紧去,别迟到了。”

他其实不是担心贤许由真迟到了,而是贤许由真那么一大帅哥,穿着一身笔挺条直的正装杵在他四面透风,摇摇欲坠的小茶棚里,看着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可惜事与愿违,他这么一说,贤许由真反倒不走了。

☆、第五章、有病早点治

第五章、有病早点治

贤许由真又坐回桌边,端着那粗瓷的空茶杯,摆出一副情场失意的人的样子,叹口气:“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玄岩信步看他一眼,没有搭话,继续捧起自己的破书看。贤许由真这事他大概瞧出七八分了,无非是贤许由真有恋人,却得不到他家里人的承认,他家里人为了拆开他们逼着他去相亲。

这种事,他觉得也没啥可值得烦恼的,跟谁过不是一辈子?那么执着干什么?执着是苦,是恶,是深渊,正因为人们太执着,放不下,才无端生出种种烦恼。如果一切都想开了,就算是和仇人过一辈子,也照样幸福。

贤许由真见他没搭理自己,不但没有识趣地离开,反而灌了一壶水,放到炉子上,点燃了木柴开始煮茶。自己煮不是免费么?这可是玄岩信步说的,不喝白不喝。

玄岩信步没听见他说话,以为他走了,结果又听见灌水的声音和木柴燃烧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问:“我这是茶不是酒,三壶还没喝够吗?也不怕胃下垂?”

“唉,这里没有酒,只能以茶浇愁了。”贤许由真坐在炉子旁叹口气,一阵风吹过,炉子里的烟涌向他这边,呛得他一边咳嗽一边眼泪直流。

玄岩信步无奈地放下书,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开始烧水了。

“你有喜欢的人,跟你家里说不就得了?”

“说了他们就更不同意了。”

“为什么?”

“我喜欢的人有问题。”贤许由真拉过个四条腿不一般高的小板凳,坐到玄岩信步对面,又叹一口气。

玄岩信步皱皱眉,这家伙他越来越不待见了,叹完一口气又一口气,叹得他直想抄起棍子把他抡走。不过鉴于对方心情不好,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却说:“有问题你还喜欢?”

“我就是喜欢他这有问题的地方。”

“我看你问题也不小,你还是赶紧回家看病吧。”玄岩信步往炉子里舔了把柴,隔着炉子看到贤许由真在看他,有些奇怪,“看我干什么?有病早点治,等到后期就晚了。”

“已经晚了。”贤许由真苦笑一下,“他很特别,我对他一见钟情,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如果我家里逼着我相亲不算,还逼着我和别人结婚的话,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殉情?”玄岩信步推一推滑落在鼻尖上的眼镜框,郑重其事地问。

“我殉情干什么?我要逃婚!”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还是殉情吧,死在一起,就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