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忽然觉得这样交流方式有点儿幼稚,像两个小孩子似。不过心里却有点儿高兴,觉得枯燥开幕仪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回过神来发现轮流讲话情节已经进展到了企业家代表这一环,上台讲话那个西装笔挺男人居然是涂盛北。
衣冠禽兽。
凌冬至心里忿忿地念叨一句。他跟这个人从来没打过照面,他或许都不认得自己,但他却让几个流氓闯进他们学校,砸了他正上课画室。这件事当时闹得挺大,因为几个流氓一露面就叫唤着找凌冬至,所以差不多全校都知道是凌冬至招来了这场麻烦。学校本来还要给他处分,幸亏他们系主任出面周旋,凌冬至一副作品又十分凑巧省里拿了个金奖,否则凌冬至毕业证都有点儿悬了。
凌冬至从那时候起就恨上了姓涂这一家。他觉得一个老爷们,替自己弟弟出头这不算什么,但是他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出头呢?凌冬至恨是他态度,他觉得涂盛北根本就无所谓他决定是不是会误伤了谁,他意只是有人伤了涂家面子,而不是到底是怎样。
这人品性就像一个土匪。不讲道理,也无视道理,甚至他觉得自己就是道理。而凌冬至则是一个制度中长大孩子,他所受教育让他本/能地反感涂家兄弟这种无法无天、目空一切人。
涂盛北声音偏冷,带着年轻人特有清亮味道。或许是为了刻意营造出气势,他语速很慢,每一句话都像经过了再三斟酌。或许这人本来就是这样习惯,但凌冬至还是觉得他故作老成。
或许,看不顺眼人怎么看都不会顺眼吧。
庄洲一走进滨海展馆就看见了挂展馆正中墙壁上那副《过年》。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凌冬至作品,也无暇去琢磨这是谁作品。因为看见它第一眼,庄洲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铺满鞭炮屑场院、踩着高跷舞动红绸村民、挨挨挤挤欢笑观众,营造出一副喜气洋洋年节场景。庄洲不由自主地随着画面上人一起微笑,他甚至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再走近几步就能融进这一群欢人群里去。甚至连人群发出喧闹声、鞭炮空气中微微有些呛人味道都无比鲜明。
庄洲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梦境。
满心雀跃,不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庄洲就和涂大北碰上面了……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