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媒体跟粉丝差不多快把会场包围了,宣传炒作并不会因为徐缭的不配合而停止,官方说话半真半假,宣传炒作的费用尽管比不上制作经费,却也相当可观,于是影『迷』便信以为真,台上曲岭月跟徐缭再如何微笑道明我们只是朋友,都被当做隐瞒绯闻。

这才是宣传的妙处,什么都不说,只引导人们自己去想。

曲岭月跟徐缭并无太多私交,可要真谈起交情,还倒也还能算是不错,八卦狗仔没能蹲到他们俩私下约会的消息,并不疑心自己听错了花边新闻,倒炒作他们俩感情即将破灭,电影还没上映,感情就先破裂,若他们俩真是因戏生情,怕是要被制作方按着脑袋继续谈下去,再不济也要开间房给媒体看。

即便分手的两人互相生厌,也不关宣传的事,只要被媒体拍下他们俩亲亲热热,哪管人在房里是上/床还是打架。

徐缭看着报纸简直哭笑不得,不能不佩服这脑洞惊人。

其实在这行里混迹久了,是真是假心里多少是有些底的,将错就错更是寻常。

徐缭跟曲岭月没谈恋爱,那有什么意思?干脆撇去这一可能『性』,反正人人都想看他们谈恋爱,所以谈恋爱之后衍生的甜蜜狗粮、吵架、分手、结婚等等各种新闻才有爆点。至于正主到底谈不谈,又无关紧要,想来也不会傻到彻底澄清,互相得罪。

只要正主没跳出来说他们俩完全没关系,互相见面都不打招呼,那叫声曲姐都能算得上发糖。

徐缭对媒体行业心服口服,看着上头的新闻差点脑补一出自己跟曲岭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一时连发火好笑的心情都没有,干脆折了折报纸撇在手边不去理会。车子离开大门,一路开进会场内部的停车场里,他从那儿下车,避免被粉丝拦截,径直走向了化妆室,他来之前就上了点妆,在化妆间里也只是休息而已。

会场不算太大,加上剧组里都是大咖,好不容易清出四个空室来,给四个主演安排上了,其他名气不大的小演员就被分派到租来的休息间里,离着会场有一小段路。

应肃还要负责《极端》那边的相关事项,来得便稍晚些,他已经准备就绪,因此极是百无聊赖,瘫在椅子上装植物人,直到罗棠来敲了敲门。

“徐缭?”罗棠声音带笑,“不请我进去?”

徐缭当即跳了起来,压下整理着东西正要起身的汪甜急忙奔去开门,就见着罗棠站在外头,长礼服大波浪,肩头裹着皮草,比往日少了几分精明能干,多了些优雅贵气,倒像位上流社会的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作祟,徐缭总觉得她的肚子好像鼓起来了不少,他目光太炙热,肩膀上就挨了罗棠一记,对方笑道:“没礼貌!”倒也没有真生气的意思。

徐缭讪讪一笑,急忙伸出胳膊来给她搭着,虚伪地嘘寒问暖道:“看您,怎么还自己下来走动,这穿得冷不冷,来,快到我休息间里去,开了空调,还有毯子呢。怎么也不找人看护着,你现在怀着孕,可少不了人。”

罗棠被他逗得止不住笑,故意作弄他道:“你们男人啊,就是这样,只在意孩子,以前可没见这么关心我。”

“这怎么说的,天地良心啊!”徐缭义正辞严,“我平日也很关心棠姐的。”

两人正说着话,徐缭听见远处像是有什么响动,可四下看了看,却只有垃圾桶的身影,只当是前头会场在忙,声音穿透了过来,很快就被罗棠吸引走了注意力。

“瞎贫,你可别占我便宜,先不说我家老赵,你家那个也不能放过我。”罗棠抽了手回去,倒也很悠闲地走进了徐缭的化妆间,又道,“你这儿有没有平底鞋,这高跟穿得我脚疼。”

这就是汪甜的事了,小姑娘听得『迷』『迷』糊糊,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呆住了。

罗棠怀孕了?

徐老师家里那个——徐老师谈恋爱了?!

这瓜不知道该先吃哪个才好,汪甜忽然疑心起自己的身份来,她分明是贴身助理,怎么什么事儿都不知道,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在徐缭的提点下失魂落魄地跑去给罗棠找平底鞋了。

“赵哥呢?”徐缭手边只有杯冰咖啡,不能给孕『妇』喝,就找了几包止晕车的话梅干递给罗棠,又问道,“怎么没人跟着你啊。”

罗棠实在受不了,急忙止住道:“哎,停!我这就是想歇口气才到你这儿来的,实在受不了,他那跟我这联起手来,这不准那不行的,还想来跟你说话解解闷的,你怎么也是这个德『性』。”

徐缭悻悻道:“这不是想给我干儿子留给好印象吗?”

“怎么说话的。”罗棠问他,“就非得是儿子,不能是女儿?”

“只要我能当上干爹,儿子女儿都行。”徐缭仍是怨气深重,“我拿金球奖都没输过,没道理输在这件事上。”

罗棠乐不可支:“你这话叫曲岭月听见,看她打不死你。”

这时候汪甜拿了平底鞋来,休息室里没什么棉拖,只有一次『性』的,罗棠跟她道了声谢,就脱鞋穿上了。徐缭看不过眼,就问她冷不冷,被罗棠鄙视了一眼,叫他小公主真娇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罗棠跟徐缭聊了会儿天,瞥见座椅上摆着平板,就凑过去看了两眼,汪甜陷入思维呆滞状态,好长时间没能回过神来,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平板已经跳了两次视频了,正好跳到曲岭月的采访节目上,她近来作品就是这部《七日恋歌》,主持人不提她自己也要提。

提起来就难免扯到绯闻男主角——徐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