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鸣沉默，责任肯定有，但弥补不了生死，只多给些赔偿。

“真是无力。”林梧拧眉，“会给什么赔偿？”

“来世投个好胎。”

“唉，也算是解决之道。”

无论是鬼使前来，还是介于投好胎的赔偿，的确是解决之道，一小小的怨鬼于鬼使来说不过动动手指就能够干掉的事儿。赵凤鸣敛下担忧，他怕鬼使来的主要目的是他们发现的来自于九幽鬼蜮的气息，不过想再多也是没有影儿的事情，说出来反而是徒增林梧的烦恼，赵凤鸣并没有多言。他说了一个自己上午刚刚得知的消息，“李光湛马上就不再是刑警。”

“辞职了？”这是林梧的第一反应，说完后觉得不是很可能，为除暴安良变活死人后又变旱魃的人，对职业的热爱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林梧不觉得李光湛是会辞职的人。所以……“他调到别的岗位了？”

“白听山将他调入了国安一处。”

“唔，对于李光湛来说，是个好地方。”符合他的身份。“竟然不用考试就能够过，让兔子精胡故文知道了肯定大为光火。”

最早住进万象楼的考生兔子精胡故文终于如愿通过了考试，进入了国安一处的培训阶段，表现不算是最好的、但中规中矩，留下的可能性很大，终于不用回家继承巨额家产了。而另一位愚公家的后人，肯定是通过了考试，不知道培训之后会分配到哪里，未知数中。

···

鬼使在来了万象楼的第二天出门，他出手就是不同，躲藏起来的怨鬼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发生在西洲市内的两起恶性杀人事件算是暗面上已经解决，至于明面上如何给公众交代，那就是相关负责人需要头疼的了。李光湛已经调离了刑警队，顺带将队长的职务与烂摊子一并交给了继任者，写报告这种事儿不再让他绞尽脑汁。

同李光湛一起去国安一处西洲办事处的还有两具女尸，经过警方的排查，终于发现了二人的共同点，在生前都是HP·红莲的狂热爱好者，掏空家产也要将红莲的系列产品收入囊中。事实证明，红莲的效果真的是与众不同，死而不僵，死后依然维持活着时候的容颜，恐怖的力量。

白听山组织人手调查此事，担了很大的风险，毕竟是跳过了领导的审批直接行事的，不过千年的妖怪才不会把人类的弯弯绕绕放在眼中，在人类机关中工作，不过是信守当年的一个承诺罢了。

···

鬼使住在万象楼最后一天的凌晨出门，直到日落西山林梧还没有见到人回来，他跑了手续，做了公章，开了发（票），就等着把发（票）给鬼使让他回去报销。这要是人不来了，难道他要把发（票）烧给鬼使？

林梧想七想八的时候，踏着傍晚最后一点余晖，鬼使回来了。毫无变化的黑色冲锋衣在暗淡夜色中更显薄凉，宽大的帽檐盖在脑袋上，遮住了所有的容貌和情绪，他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手上拿着一个长条形的盒子，盒子上印着的一个小小徽记林梧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