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边若水 柴鸡蛋 1866 字 2022-08-21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厌恶去面对曾经的同学,或许是距离的拉开,让我们开始少了一些共同话题;也或许是那里有太多我从前生活的痕迹,我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过程。

肖伟过了年就匆匆去了军校报名,一个曾经老师都不放在眼里的学生,就因为天生的身体条件,成了我们那一届的同学中最早起飞的一个。

最后我也没有荣幸去“奉承”他一把,肖伟走得太快,快到我都没能在那个时间段想起我曾经承诺了这个人要去送他……

大年三十那夜分开之后,我就没有主动去寻找边若水,我妈最开始还会在我面前唠叨,后来便很少提到了。或许她注意到我在刻意回避,也或许是她慢慢习惯了。那天我回来之后吃了八片安眠药,足足睡了两天,醒来之后便一切照旧。

那间卧室自从边若水走后被我收拾了无数遍,每个摆设都让我换了个位置,直到我觉得这间屋子和曾经的那间屋子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只是墙上和窗户上的窗花我没舍得摘,屋子的光照条件好,部分窗花已经褪了色,变成了黯淡的红色,甚至还有些泛黄。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敢进那间屋子。

我又选择了一所寄宿学校,而且是一个月放一次假,一次只放两天。里面大都是招过来学生,所以成绩好的同学占了大多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把我安排到这所学校,而且还是精英班,或许是让我找找差距。我到那的第一次模拟考试,豪无悬念地考了全班最后一名,而且距离倒数第二名还有三百三十多分的差距。

班里的沉闷程度到了一种境界,假如是以前的我,都会担心自己是否能存活下来。但是现在真正处在这个环境之后,我发现自己也能坦然地接受,甚至还挺享受这样的安谧。

班主任是个四十岁的男人,但是没有结婚,老师三十多岁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到了四十岁还是单身挺少见的。在班里待了几天,我就明白为何这个老师没有找到伴侣了,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甚至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还是从班里的同学那里了解道,我们班的窗帘和墙壁之所以如此别致都是这个老师自己出钱重新换的。

不仅如此,他讲课必须要带着白手套,因为讨厌接触粉笔沫,每次下课,他的手套都变成五颜六色的,等到第二天他来上课,手套又光洁如初了。因为他的洁癖,我们班的劳动任务变得如此繁重,不管课程如何紧张,卫生绝对不能不搞;而且每个同学都要保证自己的个人卫生,假如班主任在门口看到你衣冠不整或是衣服上有明显的污浊,他会立刻把你拒之门外。女生必须是齐耳短发,可怜和我一同转来的齐腰长发的女生,因为舍不得剪被老师直接在课堂上咔嚓掉了……

即便如此,很多同学还都削尖了脑袋往这个班里钻,因为在这所学校流传着一句话:“进了**老师的班,就等于进了名牌大学。”所以所有同学都以进入这个班为自豪。这个学校的教学制度就是老师从高一带起,然后跟着所带班级一直教三年,期间是不会分班,也不会换老师的,只可能中途插进来学生。而我们班主任就创造了四次的高考升学率的奇迹,他的教育方针只有一个字——严。

我想我中途插进这个班对这个老师来说,应该算是个打击吧。我一直觉得有一天他会想方设法把我轰出去,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除了神仙,没有人能把我拉上重点大学那条路,所以我的到来完全是为打破他的奇迹而存在的。

我变得安分很多,基本上一天除了上厕所以外,我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凳子。有时候楼道里传出来起哄和打闹的声音,我都懒得去注意。除了习惯性地去厕所抽烟,我几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烟是我想戒都戒不了的,就好像我一直想戒掉的回忆。

我感觉我在这个班里就像个异类的存在,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就好像我永远知道我不可能和成绩好的人共处一事一样。那时候边若水算是个例外,毕竟,他没有我所认为的成绩好的人的那种共性。

“你好像特别冷漠!”有一天我同桌对我说。

我同桌叫钟佳,是一个很朴素的女生,以为巧合,这个班里男女生出了个单数,我和她便凑成了一桌。不过对于她来说,和以前一个人一桌没有什么区别,我和她除了开学那天打了一声招呼,其余时间根本没有交流,所以她主动和我搭话,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有么?”我笑笑。

钟佳也朝我笑笑,用笔杆顶着下颚说道:“有,你刚来的时候,有人就说你和别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