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方烈费了好大劲终于把黏在他身上不撒手的蒋玉章拽下来,这才安心的回去休息。

就在方烈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大睡之时,一道身影却突然推开了了蒋玉章的房间。

虽然蒋玉章此时伤势未愈,但是他的耳力却并未消退,推门声和轻微的脚步声让他骤然惊醒。

“何人!”蒋玉章一喝,就在他看清来者之时,那人就点了他的哑穴。

那人竟然是多日未曾出现的郑谨言。

此时蒋玉章口不能言,纵使他巧舌如簧此时却无法痛骂鬼鬼祟祟的郑谨言,只能怒目而视。

郑谨言冷冷一笑,故作客气道:“蒋教主,又是多日未见,不知我这师侄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之时,可让教主满意?”

蒋玉章眼神中怒火更盛。

面对蒋玉章的怒容,郑谨言并不介意,只是从容一笑。随后他突然出手,扣住了蒋玉章的脉门。

搭上蒋玉章的脉门之后,郑谨言感觉到对方的脉搏虽然平稳,但其间却隐隐有些异样。然而这异样却让郑谨言印证了此前的猜想。

片刻后,郑谨言放开了蒋玉章的手腕,开口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蒋教主用的好一出苦肉计。”

“赵端的武艺稀松平常,那一剑虽然来得突然,却不至于让教主你重伤至此,”郑谨言看了蒋玉章一眼,继续说道:“除非像教主这般,当对方那一剑刺来之时,竟然趁势护住心脉,又能同时以一道气劲攻向自己的,让这本来无足挂齿的轻伤变成了此时不至于伤及性命的重伤,却不至于危及生命。”郑谨言拊掌道:“教主用心良苦,胆识过人,真是让谨言不得不佩服。”好话说完,郑谨言眼神忽然一变,冷声道:“竟然为了我那师侄不惜行此险招,教主对阿烈的一番心意真是天地可鉴。”

郑谨言继续说道:“可惜我那师侄性格纯良耿直,甚至到了优柔寡断的地步,”一提起方烈,郑谨言脸上的表情就温柔了下来,他无奈的摇摇头:“不然他怎幺会任由你在他身边兴风作浪,又岂能姑息养奸,使你们之间旧情复燃。”

这时郑谨言眼中寒光一现,他复又扣住蒋玉章的脉门,厉声道:“那我就自然不能留下你了!”

这时,蒋玉章突然吃力的喊道:“郑谨言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是此时杀了我,怕是无法跟方烈交代!”

蒋玉章突然发出的声音让郑谨言先是一愣,下一刻他很快就意识到虽然方才蒋玉章一直在沉默,他却在暗地里偷偷将尚未完全回复的内力聚集到一处,虽然此时尚未恢复的蒋玉章无法与郑谨言抗衡,但是却足够让他以残存的内力冲开郑谨言的控制。

趁着郑谨言惊诧之时,蒋玉章继续说道:“如果今日我毙命于此,一教之主离奇死在了凌霄山上,郑掌教真的以为我教内众人不会前来查探究竟?我蒋玉章一条命不足挂齿,我教内众人的性命郑掌教也可以毫不在乎,然而如果凌霄山和我教发生冲突后,郑掌教又有几分把握不会祸及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