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阳军是吓的,郭家儿是疼的。

☆、四

两人沉默了片刻,阳军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把郭家儿扶到椅子上坐稳,轻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你等会,我出去给你叫大夫.”

“不碍事,只是有点麻!”郭家儿拉住阳军的胳膊,不让她出去.天都黑了,这里离南荣家有十几里路程,怎么放心

他把竹椅的扶手捏得吱吱响,吸了一口凉气对阳军道:”不用叫大夫,俺自己来.”

他瞟了一眼阳军愧疚的样子,把木桌上的煤油灯点燃,叫阳军给他烧了热盐水,洗干净艾蒿叶,然后自己开始拔剪刀.

阳军就蹲在地上,盯着郭家儿熟门熟路地拔出锈剪刀,用盐水清洗伤口,最后用艾蒿叶止血。

夜静得只听见郭家儿粗重的呼吸声。

木盆里血红的一盆水,在微凉的夜里,有些触目惊心。

凉风从窗户缝里挤进来,把煤油灯的火苗吹得摇晃不定。

阳军起身,把窗户拉紧了一点。思忖着,郭家儿好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爹妈。一个人守着,这么个破屋子,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头。

自己来这里也有个把星期了,看到郭家儿只有两件换洗衣的灰布衣。缝缝补补的,不知穿了多少年;屋里屋外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吃的也不过是自己种的那点青菜,偶尔捕点鱼,算是加餐了;邻里乡亲又隔得远,别说照料,估计平日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么一比,阳军觉得自己真TM幸福多了.

想到郭家儿劳累了一天,还没洗上澡,就被自己扎了一剪刀,挺过意不去的.就去柴房,给他打了一盆水,让他擦洗身子.

郭家儿被一剪刀扎得更闷了,埋头擦干净了身子,就跛着脚端了水,准备去柴房.

“你去哪儿”阳军接过他手中的盆,轻言细语:“今天你脚不方便,就在这里睡吧!”

阳军平日里说话,都是大声吼气的,这句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