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我的人……不是……板亘……”

再怎么样,这句最紧要的话,不可不说。

虽已醒,我却不知自已还能活几时。路德维希一次杀我不成,必在找机会做第二次,之前多亏有司徒飞和板亘时刻紧守,他才未能如愿,此刻他们一走,路德维希会对我做出什么事,那真是天才会知道。

板亘的脸色明显一松,路德维希面上仍是毫无表情,只不过眼光中,却象有寒气一掠。

“是谁?你说,我定不要他好过!”

我略抬眼,越过司徒飞,凝视他身后的路德维希。

牧师宽大的长袍直垂地面,双手互笼,安详地摆放前胸,却有银光,在那只右手里微妙地一闪,正好能让我看见。

对准的却不是我,而是我身前的司徒飞。

——只要我口中路德维希这四字一说,他和司徒飞立刻算是成了仇人,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以牧师先生的心狠手辣,自是时时紧记。

“我没看清。”这个答案,对每个人都有利。

“你们先去吧。这里有我。”

司徒飞又嘱了我几句,方依依地离去,眼色中盛满的不舍与焦急,竟令我也为之心惊。

“你看见了罢?你激出了他所有的弱点。”待两人走远,旁人都被挥令下去后,路德维希俯下身,右手漫不经心地按住氧流管,却未使力,“做我们这行,是不能有弱点的,一旦有,必死无疑。”

透过半朦胧的壁罩,我静静看着路德维希,目光在空气与固体中交撞,闪出无声的火花。

论情论势我都处在极劣下风,非但身受重伤,连命都被他握在手上。

“要我说恭喜吗?”我淡淡问了一句。

“恭喜什么?”此时路德维希的眼光象一条蛇,阴冷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