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宣战

深爱 旧月安好 1069 字 2022-09-17

我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争吵声给吵醒的,还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看着吊顶上花洒行形状的水晶灯,许久,外面的争吵隐隐有些大了。

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许深霖已经不在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偷偷摸摸下床将紧闭的房门偷偷开除一跳缝隙,正好看见门外站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许深霖,另一个正是神情激动的付诺。

她脸上表情似乎不是很好,声音隐隐传从门缝隙传了进来,她说,深霖,我们两个人差不多是从小长大的,你做事情向来沉着稳定,没有百分百的胜算率你从来不会出手,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次我从美国回来就是应答你的请求将许氏这几年财务上的漏洞给你找出来,可你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频频为了工作不管不顾,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和以前在美国的你判若两人,那时候的你至少从来不会这样分不清轻重。

付诺声音里很激动,甚至带着一丝丝失望,说了一大串话,许深霖站在付诺对面,脸色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很好,一直面无表情,他说,付诺,我从来没有因为她而耽误工作。

付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没有耽误?你知道现在江南城派了多少双眼睛在死盯着宋文静吗?那天你们两个人去商场游玩,宋文静失踪,你大张旗鼓找了那么多人去寻他,如果不是有人把偷拍的照片发我,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够这样安逸嘛?深霖,你们之间既然没有结果,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感情容易误事,这些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付诺说,在我们两个人复婚之前,希望你尽快和她断绝关系。

付诺看眼许深霖又道,你别忘了,你母亲的死并不是江南城一个人造成的,宋文静的父母也有份。

我拉住门把手的手一滑,许深霖一直是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背影看上去有些僵硬,他许久才缓缓传来一句,我会尽快处理好。

付诺望着许深霖,脸上严肃的表情渐渐退却,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柔情,她伸出缓缓碰触到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像是怕惊醒他,见他没动,身体才小心翼翼依偎在他怀中,靠在他肩头,说,深霖,江南城背后有陈志和,我们背后有我父亲,我会帮助你完成你所有想要实现的。

付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看向躲在门口的我,她靠在许深霖肩头,眼里的柔情渐渐散去,目光带着往常的高傲像是在向我宣战。

我躲在门口像是一个小偷一样,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大概拥抱了两分钟之久,许深霖才缓缓将付诺推开,你先离开,我会处理好这一切,和许氏财务主管吃饭我会让徐达去配合你,下午四点我会准时和你会合。

付诺得到许深霖准确的答复,脸上带着笑意目光从门口的缝隙中的我身上收回,她伸出手抚了抚许深霖的脸说,好,我等你。

然后在也没有任何停留,从房间退了出去,她关上门那一刻,许深霖站在那里一直没有动,我静悄悄将门重新掩好,转身轻悄悄回到床上躺好。

下一刻,房间的门被人开启,我闭着眼睛,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脚步声不是很大,慢慢接近了床边,我以为他会喊我醒来,谁知只是感觉床轻轻塌陷了下去,许深霖伸出手将我揽到他怀中,我感觉到他怀中的温暖,继续闭上眼睛装睡,许久后,他呼吸绵长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敢悄悄睁开眼去看向他,他似乎已经熟睡了,眼皮底下一片乌青,看上去像是没有睡好,眼角有着细碎的纹路。

我窝在他胸口眼角无声滑下一滴泪,如果我和他的事业终究不能并存,我退出,如果这几天是他送给我的分手礼物,我欣然接受。

这么多人都没在一起,我们之间不一定也要在一起,为了怕惊醒他,我等了好一会儿,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摸索着脚步去了浴室换好衣服,一句话都没有说,快速将门关住便离开了这座酒店。

走在马路上觉得心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然后快速打了一辆车回到家里,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钱,只能让司机跟着我上楼去家里接钱,当时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跑出来开门。

门打开后就是宋濂那张无精打采的脸,里面传来我妈的声音,我妈问她谁回来了,宋濂站在门口也不让我进去,干巴巴的说,是宋文静。

客厅里面许久都没听到声音,气氛瞬时间有些凝固了,良久才才传来有些匆忙的脚步声,我妈看到门口失魂落魄的我,忽然伸出手狠狠甩了我一耳光说,什么时候给你养成这鬼规矩的!出去这么久也不和家里联系!打你电话没人接!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我十六岁那年,我存够所有零用钱,一个人从家里偷偷的跑了出去,孤身一人在火车站坐了一夜,那时候还碰到了人贩子,他们抓着我要把我拿去卖钱,给农村里的单身汉当童养媳,我以为我死定了,被人关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没有窗户,空气中都是潮湿发霉的气味,我不敢哭,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里面多少天了,因为这里面永远都是没有光,我担惊受怕。

只是现在记忆里都还是模糊的,那每天送饭人的脸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他经常色眯眯的像只老鼠一样看着我,那样的眼神至今想想都还人作呕。

我在那间昏暗把他们送的饭菜在地底下挖了一个坑,全部倒了进去,他们也没有发现我不吃不喝已经有长时间,想着回不去的话,就让自己饿死也不要被人玷污,那时候我是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在那间房间呆了差不多半个月。

有一天实在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了,总感觉自己随便呼吸一口,便会断气,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隐隐听着外面的人用家乡话说搞来和病秧子,真他妈倒霉这样的话。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间永远分不清楚门方向的房间,终于被人打开,第一眼就是我妈那张憔悴又焦急的脸,和现在来看,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