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后一行四人跨过山门,进入前院儿,来到了天王殿前。

话说别看这座寺庙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佛堂圣殿,这里几乎都有。

虽说今天秦月 和姜承阳来这里,是要和李吉海相商他们师父的事情,但是,毕竟进的是寺院,香,还是得上的。

随即两人在院中巨大的铜质香炉里上了香,并且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拜了拜,等做完这一切,两人才继续随着乔花言和韩好春,一起去了寺院后方的居士寮房。

在这一路上,秦月 和姜承阳才知道,为什么李吉海会选择这里。

这间寺庙并不以接待游客为主,基本是对外半开放的形式,游客很少,平时只有一些虔诚的居士会来这边礼佛,是个清幽所在。

听到这里,秦月 和姜承阳感到稀奇,在这个经济社会 ,还能有这种不为名不为利、只一心研读佛法的寺庙,还真挺少见的。

四人说着话,一路来到了寺庙后方的寮房区。

来到单独的一间古朴寮房前,乔花言上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喊了声‘进来’,这才推门而入。

屋内寮房布置和整间寺庙古朴的意境非常协调,依旧是古朴简约的样子。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打坐的蒲团,以及墙上挂着的一个大大的‘佛’字壁画,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电暖气,此时,这个电暖气正在散发着浓浓热气,将屋内熏得暖暖的。

由于屋内东西少,导致这屋看起来有些空旷。

“你们来啦,快过来坐!”

坐在桌子边,带着老花镜的李吉海看到四人出现后,连忙放下手中的佛经,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半晌。

乔花言和韩好春离开了禅室,将空间留给他们师父李吉海。

走之前,他们不忘叮嘱秦月 、姜承阳,一会 说完话先不要走,大家一起在这里吃个饭,这座寺庙的素斋还是非常不错的。

此时,秦月 和姜承阳坐在李吉海的对面后,秦月 笑着开口了:“老爷子,我还以为今天您会把狮虎堂的人叫过来。”

李吉海笑了笑:“之 前宋信芳是打算邀请我,再 叫上你们两个去狮虎堂谈一谈的,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事先跟你们见一面,毕竟这涉及到一个相声团体的核心利益,也涉及到你们师父,兹事体大,我得先知道你们这边的意思,这件事情才好谈,而且我也有些话,想要私底下跟你们说一说。”

秦月 和姜承阳对视了一眼,看来眼前的这位老爷子,想的还真是周到,狮虎堂真是找对人了。

“你们先说,还是我先说?”李吉海笑得一脸慈祥。

“您先说吧,我们先听听您的。”姜承阳笑着回 道。

“那我这个老头子先跟你们说一说。”李吉海说道,

“要说我们这种相声团体,生存还是挺艰难的,在早些时候,我们这种就属于下九流,是最被人看不起的,最开始也都是在街边卖艺,也就是社会 开放、国家慢慢变强,人们精神水平上去了,我们这些民间说相声的,才会 被人尊称一声老艺术家,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过虽说时代是进步了,但是我们这种传统相声团体,最看重的并不是自己的利益有多少,而是注重一个脸面。以前我们被人瞧不起,现在好不容易挣得了一些脸面,那么我们就得拼命的把这脸面护住。现在有多风光无限,我们就有多爱惜羽毛,毕竟我们知道,这脸面得来不易!”说到最后,李吉海叹了口气。

之 后,李吉海开始给两人讲起吉庆堂以前的一些事情,也讲了讲和他们处境差不多的狮虎堂。

秦月 和姜承阳以前也从他们师父口中了解过狮虎堂,但是毕竟他们师父15岁左右就离开了狮虎堂,狮虎堂之 后的事情,他们师父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如今李吉海的一番话,透露了一些只有相声同行才知道的隐秘,倒是让他们对狮虎堂有了全新的认识。

而且他们听着听着,也终于明白了李吉海为什么会 给他们讲这一番话,中心思想还是希望他们可以高抬贵手。

“当然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说狮虎堂,就说我们吉庆堂里也有歪瓜裂枣,‘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今天也不是劝你们两人,只希望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想你们师父在最落魄的时候,被收在狮虎堂,也算狮虎堂有恩于他,不管如何,希望还能留一线恩情在,况且,那余礼伯已经死了。”

秦月 和姜承阳听到这里,沉默了。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所仇恨的并不是狮虎堂,而是狮虎堂余礼伯那个人。